”
“嗯……”徐幼瑶顿了顿,“凉亭时,我见她一直在边上的。后来……后来便没再见过她。”
她中药之后,楚衔意欲轻薄,应当是谁都没有看见。
忽然想起什么,手一颤,连带着茶水也撒了出来。
这样说,那……那陛下是否也可算作人证?
她当时那个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又怎会是主动勾引。
可是陛下日理万机,怕是没有空理这等小事。
想着,徐幼瑶又蔫了。
方氏就在一旁看着女儿时而激动时而沮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沉沉地道:“关键时候,徐沛元却不在家,连帮女儿撑腰都做不到,这个爹,不要也罢。”
徐相对妻女一向是捧在手心里的,为人又端正儒雅,这次奉旨离京乃是身不由己,怪不得他。
徐幼瑶知道母亲在说气话,便抛开旁的思绪,凑过去软软地撒娇。
忧愁的气氛这才消散了些。
*
午后听了一个时辰江南最新奏报,萧俞耳边终于清净下来。
一般官员的审核都在年末年初,这次他突遣大臣南下,抽查外官,确实有几分措手不及的效果。
也因派去的人是徐沛元,审核结果便更可信了。
他拿起玉玺摁了个印,边道:“做什么宰相,连孤的新政都听不明白,倒是钦差大臣更适合他。”
徐沛元此人颇有些固执,执意守着祖宗留下来的老东西,不肯变动。
却又有颗较真守正的君子之心,用以审察外官、肃清风气出奇得好用。
允德公公听着附和两句,心里却忍不住诽腹。
但宰相官大呀,让徐相干别的,可不就是变相降职了。
萧俞却没想这么多,他用人一向只用最合适的。
“听说今日京城里都在议论,徐沛元女儿勾引忠肃侯世子?嗯?”
允德敛着眉眼:“流言嘛,自是不能全信。”
萧俞捻了捻指尖,想起昨日种种,眸中露出几分晦暗不明:“江南事已了,拟旨让徐沛元提前回吧。”
“女儿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也没点数。”
允德铺开空白圣旨:“……”
那还不是您把人丢到江南去的么。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从江南回来,怎么也要个十多天。
正这么想着,萧俞又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好似只是随口一提。
“差人去太后那里,叫周书丽赶紧回家,太后又不是周家人,她跟着蹭什么。”
这话说得在理,毕竟这位太后只是陛下嫡母,和周家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但允德不知怎么,悄悄地看了陛下一眼,心里纳闷。
陛下平日哪里会管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今日提了一嘴,难道是为了徐家小姐……?
那可真是铁树开花、木头开窍、喜极而泣、普天同庆。
允德磨着墨,眼底露出欣慰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允德公公(喜极而泣):终于不用担心陛下孤独终老、老萧家断子绝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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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知道宰相和钦差大臣不在同一个时代,但看在我是架空的份上,原谅我的官职大乱炖叭!
☆、第五章
周书丽出宫了。
方氏一得知这个消息,便想亲自上门去询问清楚。
谁知又听下人道:“夫人且慢,周小姐她……已在咱们府上了。”
徐幼瑶没想到周书丽会主动来找自己。
十三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比她还要矮上大半个头,穿一身Jing致的半袖襦裙,姿态却已有了几分端庄的意味。
摘星奉上茶水,在徐幼瑶的示意下,又端上来几叠糕点。
周书丽低着头,欲言又止。
徐幼瑶咬了口糕点,递给她一个:“你来得正好,昨日你可看见我的丫鬟了?”
“……穿青色衣裳的那个吗?”
“嗯,我走时,让她去找你了。”
周书丽捏着糕点,似乎有些恍惚:“她来替你传话,然后就走了呀。”
“这样啊。”徐幼瑶丧气地垂了垂眼,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锄月和摘星同她一起长大,关系尤其亲近。方氏还说以后她出嫁了,这两个丫鬟都要带去夫家的。
若说是楚家扣下了锄月,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没有证据,不好上门要人。
“徐小姐。”周书丽这样叫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生疏,“我听说……昨天的事了。”
她咬了咬唇:“我……我是不想说对你不好的话的,可……”
徐幼瑶顿了顿,慢慢意识到什么:“你听说了什么?”
摘星在一旁对着周书丽拼命摇头,被徐幼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