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你别瞧这溯回城看起来破败,我琢磨着,这次冬神祭典过后,最多两三年这里就能起成繁华之地。趁眼下这里地价还便宜,明日我得去找找,看有没合适做大酒肆的房宅楼院可买。”
她行成年礼已有一年,如今虽还与从前差不多,贪玩好耍,却多少有点长大的自觉,玩乐之余不忘动脑筋做点像样的正经事了。
*****
睡了一下午加整晚,赶路十余日的疲惫尽散。翌日清晨赵荞起身,梳洗打点好后,带着阮结香与另一名武侍紫茗,Jing神抖擞地准备出门去。
在院中与扶腰而出的嫂子徐静书相遇了。
看到徐静书那古怪模样,赵荞没心没肺地指着她:“哈哈哈,你这样走路看起来好像小老太太!看吧,昨天不好好休息,偏要跑出去玩,累得直不起腰了吧?”
徐静书绷着红脸,强行站直:“我很好,我没事。你、你这是要出去啊?今天好冷的,哈、哈、哈。”
“是挺冷,”赵荞裹紧身上的厚披风,疑惑偏头,蹙眉睇了阮结香一眼,接着对嫂子道,“不过我得出去办点正事,否则午后圣驾进了城,再要出去晃悠就不大方便了。走啦!”
出了那小院走到溯回城的大街上,赵荞才问:“结香,方才我和我嫂子说话时,你戳我的腰是什么意思?我说错话了?”
她身边所有人里,阮结香算是最稳重的一个,不会无缘无故在她与人说话时做这种奇怪举动的。
阮结香有些尴尬地垂下微红的脸,轻咳两声:“外头天寒,我瞧王妃殿下穿得单薄,怕您与她聊太久,她会着凉。”
其实是怕她突然兴起,冒失追问王妃殿下为什么扶着腰。
信王殿下与王妃殿下新婚还不到半年,这趟赶路十余日,路上自不能亲近温存,昨夜可不就……人之常情了嘛。
有点眼力价儿的都能猜到王妃殿下今早为啥扶腰,偏这位二姑娘就是个没眼力的,只知道哈哈哈。
虽赵荞将满十六,早到了可以谈情说爱的年纪,可她在男女之事上好像没开窍,与人打交道该坦荡坦荡,该泼辣泼辣。
别人凶,她就更凶;别人待她好,她就回报更多——
她都是很江湖那一套,完全不会像寻常小姑娘患得患失,更不会去想人家为何无端端招惹她。
这几年,无论是试图以小小欺负或故意唱反调来引起她注意的,还是对她无微不至、殷勤小意的,最后多半都会止步于她的没心没肺,能做朋友就不错了。
*****
溯回这座城已衰败二十多年,近来因为冬神祭典的缘故,有京中随驾而来的宗亲、勋贵、官员、侍从入驻,又有各地民众赶来观礼,街面上才重有了热闹人气。
不过,热闹都在城中主街一带,往城边方向走远些,小街小巷里便就冷清到半晌见不到一个路人。
“姑娘,若置产来做茶楼酒肆的营生,这地段您会不会嫌偏僻了些?若觉太冷清,我带您转往城中大街去看几家。”说话人是本地一间小商行的伙计。
他家商行专做中间生意,为买卖双方牵线租赁或售卖房屋田地之类的。才开张不到一年,此地民生又衰颓许久,他们也是头一次接到赵荞这么大的客,上来就要买“带楼带院,至少两进、三进的大宅子”。
这让伙计有些乐昏头,事事帮赵荞考虑在前,生怕她有半点不满意。
“不用非得城中大街,我瞧着这里还成,”赵荞口中应着,东张西望打量巷中各户的门口,“虽偏些,可我瞧着各家门脸都宽敞,我就要宽敞的大园子。”
她在京中的“馔玉楼”就很大,前头吃饭喝酒,后院有供人看戏听说的戏台子,另有些消遣玩乐的射彩之类小档,楼上房间还能给醉酒的客人小憩。
在溯回新开一间酒肆,她也打算照此办理。所以地方一定要够宽敞。
城中大街那些宅子要么小了,要么贵了,这种虽偏僻却也不十分难找的地方倒很适合她的要求。
“等将来这城里人多了,这里也就不冷清的。是这家?能进去四下看看吗?”
“自然能看的。姑娘您请,”伙计开了门上的铜锁,“这家主人已搬到庆州府去了,临走前委托我们东家帮忙卖,房契地契本地一个亲戚手里,若真要买,倒也方便。”
看完宅子已过午时,赵荞与伙计说着价钱的事,一边往外走。
阮结香与紫茗突然双双闪身上前,警惕地将赵荞护在身后。
“二姑娘,有打斗声。好像动兵器了。”
赵荞眉目一凛:“圣驾就要到了,这时有本事带兵器进来的,可不是什么良善。你俩去看看,该帮手的就帮一把。”
*****
外头巷中,一男一女正持古怪兵器追杀鸿胪寺宾赞岁行舟。
岁行舟的妹妹岁行云是赵荞的朋友,所以赵荞身边的人自也是认得岁行舟的。这下不用问什么都知该帮谁了。
阮结香与紫茗双双扑上前,救下后背已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