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不是今日进宫, 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做下此事。”
巩氏震惊,安姨娘也震惊。
常氏岂容安姨娘争辩, 指着柴妈妈,“你和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我待你如自己的亲人,屋子里的事情没有一件瞒你的。你全权管着我的东西,没想到竟然生了异心,居然拿我给三丫头留的银子去讨好安姨娘,你是何居心”
柴妈妈吓得“扑咚”一声跪下来,“老奴…”
侍候了常氏多年,柴妈妈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常氏的打算。常氏身为老夫人,事关李家的脸面,是万万不会担心昧儿媳妇嫁妆的名声。
先前皇后申斥,老夫人定是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夫人的话提醒了老夫人,老夫人立马适时醒了过来,给了安姨娘一巴掌。
“老夫人,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也是被蒙骗的啊!安姨娘说是您的主意,又说您不想张扬,老奴见你平日里待安姨娘那般好,就信以为真,让自己的表兄去帮安姨娘买田地铺子。老夫人明察,老奴忠心耿耿,没有半点私心,事事都是为了老夫人您哪!”
柴妈妈也是个灵醒的,为今之计,为了自保,也只能得罪安姨娘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老夫人能把安姨娘推出来,定是起了舍弃的心思。
弃车保帅,也是无奈之举。
常氏听了她的分辩,痛苦地闭了一下眼,复睁开指着她们,“你们…枉我一直信任你们,你们竟然如此对我,陷我如这般难堪境地,还受了皇后娘娘的申斥。往后我颜面何存,我李家如何立世”
安姨娘顶着红印的脸,呆愣愣的。好半天,脸色颓废下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Jing神气,垮了下来。
“老夫人…都是妾的错。妾存了私心,怕晟哥儿以后在嫡母手下受磋磨,便起了替他偷偷置产的心思。老夫人一向疼爱他,妾便想着,他是李家的大哥儿,便是那些银子花在他的身上也是应该的。都是妾想岔了,才犯下这样的错事,还连累老夫人被世人误会,被皇后娘娘申斥。老夫人,妾有罪,您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妾身都能受着。只是晟哥儿不知情,都是妾一人做的主,他至今还蒙在鼓里。望老夫人开恩,不要怪罪于他。”
说完,安姨娘爬起身,跪在地下,一直不停地磕头。很快不光是脸红肿着,额头也红肿起来。她还不知疼似的,一直磕个不停,直到渗出血丝。
巩氏看得痛快,哪里会出声制止。她也不笨,到了现在当然看出子常氏的心思,不就是想让安姨娘顶罪。
老虔婆是李家的老夫人,名声真的臭了,也会连累她的一双儿女。她的旭哥儿将来还要接手李家,万不能有个名声尽毁的祖母。
所以,这事有人顶罪最好,正好趁此机会除掉安氏这个贱人。
眼珠子转了转,一腿踢在安姨娘的身上,“好你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我们李家待你不薄,让你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母亲处处宠着你,我这个正室也从不为难你。无论是晨昏定醒,还是立规矩,都不曾让你做过。只盼着你安分守己,好好侍候老爷。没想到养大了你的心,你意然还想私吞我们李家的钱财,真是一个喂不饱的白眼狼!你可别忘记了,要不是李家让你进门为妾,你还不知要嫁给哪个泥腿子,天天和泥巴打交道。你不知感恩,还起了这样的黑心思,我们李家岂能容你!”
“妾有罪…妾有罪…”
安姨娘被踢得一歪,常氏看得瞳孔一缩,手死死掐进rou里。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指责巩氏的行为。巩氏越发的痛快了,老虔婆和贱人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
“你以为认罪了就完了吗像你这样陷主子于不义之地的妾,打杀了都不为过。念在你生有大姑娘和大哥儿,我倒也愿意给你一个体面。来人哪,去找人牙子来,把这个妾人卖出封都,卖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安姨娘面上死灰一片,看向常氏,眼神凄凉。
常氏死死忍着,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巩氏。
“大儿媳妇,你此举恐怕不妥。安氏是有生养的妾,按律是不能发卖的。若真是发卖了,咱们李府的脸面往哪里搁。还有笙姐儿和晟哥儿,那可都是李家的骨rou,他们那里要如何交待我也是气得狠,可是再气也应该以李家为重。安氏犯了这样的大错,不如将她关起来,让她日日吃斋念佛,诚心悔过,洗去自己的罪过。”
“老夫人,妾愿意…妾愿意以后青灯古佛,替李家积福。”安氏又重重磕头,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看起来十分可怕。
常氏于心不忍,别过脸去。
柴妈妈也跟着磕头,“老夫人,老奴罪该万死。还请老夫人看在老奴侍候您多年的份上,不要赶老奴出府。老奴愿自请去后院做粗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常氏脸上露出痛苦为难的神情,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
巩氏哪里不明白常氏的打算,分明就是缓兵之计。等过了几年,事情淡了,安氏这个贱人又会在人前晃。
不趁着这个机会赶走安氏,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