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怎么会料到我必会与你口径一致”
李锦素料想他会有此一问,“并不能肯定,不过是在赌,赌殿下是值得臣女信任的人。”
“信任”越千邑低喃,这个词好生沉重,分量千钧。
“臣女以为,自己与殿下是未婚夫妻,无论是因何原由被赐了婚,总归将来是要绑在一起的。既然要在一起生活,信任是最基本的东西。”
她的信任,其实并非是因此,而是她坚信自己的感觉。
越千邑心头一震,这样的说法他从未听说过。世间夫妻何其多,能彼此信任的恐怕不足万分之一。
“三娘信任我”
“自是信任的。臣女知道殿下的不易,若是我们彼此猜忌,岂不是合了他人的意。信任是相互的,臣女信任殿下,也希望殿下信任臣女。倘若将来有一天,这种信任不存在了,臣女会尽好自己的本分。”
她愿意信任他,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础之上。将来的事情谁也料不准,没有什么关系是永恒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越千邑眉头一皱,“三娘以为会发生何事,我们才会不信任对方了”
“臣女说不上来,总归是寒了心,或是不能再全心全意了。如果将来殿下您有了新欢,三娘便不敢再信任您了……”
许是夜色给了人勇气,李锦素觉得时机正好。逃不脱的婚姻关系,她做不到和古人一样三从四德。
在二皇子的后院只有她一人时,她可以做到信任他。如果他有了妾室,那她一定做不到与妾室姐妹和乐。
真到那个时候,爱谁谁,她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越千邑不想她会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可知道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少不得落个悍妒的名声。她当真是信任他,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如此看来,自己的小未婚妻还是一个小妒妇。
他嘴角弯起,竟莫名有些愉悦。
她半天没听到他的回答,自嘲一笑。或许在古人听来,自己这样的论调简直是可笑至极。反正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她都不想违背本心地活着。
一路沉默着,出了宫门。
李家的马车一直等在外面,成妈妈原本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出了什么事。好在之前有宫人去李家报信时,顺便知会了她一声,她这才知道姑娘在宫中陪皇后娘娘用膳。
心里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夫人保护之类的。
看到李锦素出来,眼前一亮,赶忙迎上来。这才看到越千邑,行了大礼。再扶着自家姑娘上了马车。
“姑娘…老奴瞧着,殿下似乎并不是很难相处的人…”成妈妈迟疑地说着,生怕犯了什么忌讳,十分的小心。
李锦素轻轻一笑,“皇家的人,没几个是好相处的。”
“是老奴多言了。”
“妈妈无需小心,我知妈妈是在担心我,心里盼着二殿下是个好相处的人。”
成妈妈一愣,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姑娘真是懂事了。”
“谁真心为我好,谁想害我,我现在都看明白了。妈妈不用担心,二殿下定然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他自会容得下。”
成妈妈一抹眼角,感慨点头,“姑娘说的是,人心都是rou长的。姑娘诚心待殿下,想来殿下也会真心对姑娘。”
这话李锦素不算认同,说起来佟氏对李家够诚心吧。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结局可见诚心这事,还得看人。
马车的轱辘滚动着,压在青石板上发出低沉的声音。
且说连家三女到了平宁宫,一进内寝,连贵妃就狠狠给了连婉婷一个巴掌。把连婉婷打得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姑姑……”连婉婷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连贵妃。姑姑最是疼她,怎么可能会打她
“没用的东西,连做戏都不知道做周全。哪家姑娘被人劫了还光鲜亮丽,衣裳不乱发髻不歪的本宫是如何教你的,你竟然阳奉Yin违。”
连婉婷委屈啊,都说了是走一个过场。哪个姑娘面对心爱的男子,不想展示最好的一面,她不想被沈公子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何错之有
连娉婷不忍,不过姑姑的话,她是不也反驳的。
“姑姑,这事不能全怪婉婷。怪只怪那个沈珽,人太木讷连基本的变通都不知道。反倒不如二皇弟,都知道见机行事,顺着李三娘的话。”
连贵妃沉着脸,坐在锦榻上。
“你说得也没错,确实不堪大用。依本宫看,这门亲事结不得。”
连婉婷大急,“姑姑,沈公子也没有料到,他是个君子,向来不屑小人做派,做不来…”
被连贵妃厉目一瞪,她立马不敢再说了。心里急得不行,这事过后别人还不知如何说她。唯一知道她是被冤的就只有沈公子了。
再说她一直倾心沈公子,要是不能结亲,她还能嫁给谁
连娉婷暗自叹息,这个妹妹怎么一心只想着儿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