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任何希望。嫁得好又怎么样,谁也挡不住男人可以随意纳妾的习俗。
如果二皇子性情真的孤僻,至少说明他在女色上没什么心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皇后娘娘,臣女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
“好孩子,本宫就知道没有看错人。”
亭子纱帘从外面掀开,进来一个老太监。在陈皇后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什么。陈皇后眼神有些冷意,扶着嬷嬷的手起身。
“本宫有些事,你且再坐一会。”
李锦素心里纳闷,恭送她离开后,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
望着宫殿高墙,心里泛起不真实的感觉。这便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世间最令人向往的富贵之地。
置身于这样的地方,为何她半点不觉欢喜,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亭子里除了她,还有两个宫女。她们如两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保持着最卑微谦恭的模样。眼前的景致,处处都是人工Jing造而成,让人失了欣赏的乐趣。
视线由近至远,池水、假山、新抽细芽的垂柳。
突然呼吸一窒,那池边柳树下,不知何时有两道身影。一道玄衣站立,似护卫之人。另一人坐在椅子上,脸上覆着面具。
那是……
她的心像被钩子勾了一下,扯起提到嗓子眼。
能出现在后宫之中的男子,而且还坐在椅子上。一看便是不良于行之人,这人还戴着面具,几乎不用去猜,她就知道他的身份。
她的未婚夫,二皇子越千邑。
第28章 质问
隔得有些远, 她看不清那人的神态。便是近了,想来也是看不清楚的。原因无他。皆因越千邑脸上戴着的面具。
世人都说他性情孤冷暴躁,Yin鸷寡言。换成无论是谁,经历过从云端跌落泥里的落差,又遭受了亲情的背叛,也会性情大变。
他没有疯狂执拗到变态, 没有仗着自己受过的委屈攻击他人已是不易。
做为他的未婚妻,她若是这个时候视而不见, 或是有意躲避,怕是不太妥当。他要是多想了, 定会以为她嫌弃他。躲得了一时, 躲不了一世,他们终将会是夫妻。
宫女还是低头眼观鼻地站着。
她思忖了一会, 问道:“不知姐姐们可否能告知, 对面那人可是二皇子殿下”
“奴婢不敢当乡君这声姐姐, 回乡君的话, 正是二皇子殿下。”
李锦素有了数,慢慢起身,“既然巧遇二皇子殿下, 我少不得要去请个安。还请你们随我一道, 替我引见。”
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宫女出列, “奴婢春雨,愿随乡君前去。”
李锦素微微一笑,跟在春雨的后面。路上问了对方一两句, 得知二皇子极少进宫,便是春雨在福禧殿里当差,也只见过一两回。
绕了大半个碧池,总算是快要走到。
近了一看,才看清二皇子坐的是个能推动的木制轮椅,那身后的侍卫面色与其主子的面具一样,冰冷严肃。
“臣女李氏锦素,见过二皇子殿下。”
越千邑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因着进宫,她自是穿着乡君的诰命服。奢华的重青色,同色暗绣出来的复杂图案。不知是孔雀还是锦鸡的鸟类,飞绕在裙裾间。
头上戴着冠,织金镂雕,镶着绿宝石。
冠沉且华美,初戴上时她觉得自己脖子都快断了。诰命服也与寻常服饰不太相同,层数较多,布料沉实。
这份华丽,愣愣生将她的稚嫩压住,生出另一种庄严的美态。
二皇子不说话,她心里打着突。本朝男女大妨不是太苛刻,男女同时参加宴会诗会司空见惯。夏国更是民风开放到女子可以随意在待上抛头露面,与男人一般经商持家。
可她突然就有些后悔起来,暗自琢磨着二皇子虽然幼年就出使夏国。会不会恨屋及乌,憎恨夏国的一切,包括民风习俗
“殿下恕罪,臣女方才在亭中,远远看到殿下您,想着来给您请个安。若有打扰之处,臣女这就告退。”
礼数她尽到了,二皇子若真是还借此发作,她也是有理由申辩的。
“原来是李家三娘。”
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喜不悲的暗哑,听得李锦素心头一震。仿佛有丝说不出来的熟悉,再一思量又觉得自己听错了。
“正是臣女,今日臣女受皇后娘娘所召进宫。”
他们是未婚夫妻,这般客套,显得生分得很。然而李锦素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不错,可她措词还是要万分小心。
越千邑抬了一下手,身后的侍卫便将他往过推了一些。他的腿上盖着薄薄的锦衾,看不清衾下的情形,从身形可见个子应该很高,且并不显得瘦弱,不像一个常年不良于行之人。
李锦素不知道他到底残成什么程度,是双腿还是单腿是肌rou筋骨萎缩了还是腿断了隔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