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嘴笨不会说话,表姐你别生气…”
她急得掀被下床,不想薛瑜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拂袖,一眨眼的功夫,人出了门,很快就不见了。
“表姐,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回答她的是一室寂静,表姐真的生气了,她失落地坐到床上,想了很久。终于倒下去,用被子蒙着头。
自己真是太不会说话了,白白得罪了最大的靠山。
且说薛瑜出了屋子,疾步独行,转眼间便出了寺,隐在后山之中。
黑暗中,脸上是没人能看到的表情,那是一种极惊愕又自我嫌弃的模样。饶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却也知这样的自己是极不寻常的。
慢慢放缓脚步,停驻下来。
方才自己在气什么?
那个丫头,真是敢想!
哼,她竟然想当寡妇!
连家人……真是好心思。此次带连四来大济寺,恐怕不止一石二鸟,应是一石三鸟。若是李三真对连四一见钟情,往后再嫁进二皇子府。
一个心里有人的二皇子妃,应该是连家最愿意看到的吧。有异心的后宅女子,才是最好Cao控的傀儡。
真真是好计谋。
“出来。”
他低唤一声,就见一黑影从不远处飘来,落到他的面前,跪在地上。
“主子。”
“传信给皇后,就说李家三姑娘,可。”
26.指婚
此时的平宁宫,内寝之中还未熄灯。
恰是一番云雨之后,连贵妃娇软地偎在明帝的怀中。明帝单臂搂着,有一下无下地抚摸着她光祼的玉臂。
“陛下,臣妾瞧着皇后娘娘最近为二皇子选妃的事情Cao碎了心,着实有些不忍。有心想帮衬一二,又怕皇后娘娘多想。”
连贵妃的软语娇甜,一如少女般。纵使大皇子都成婚了,她依旧盛宠不衰。明帝宠爱她,一月里宿在平宁宫的日子最多。
明帝慵懒地闭着眼,二皇儿为何迟迟选不定皇妃,其原因他是知道的。他不愿伤了重臣老臣的心,又觉得亏欠了邑儿。
当初是他一念偏心,才送邑儿去夏国为质。如今邑儿变成这般模样,非他所愿。是以,他也想替邑儿择一可心的皇子妃,弥补一二。
然而此事又不能强求,若真是执意指婚,那些臣子们定会心生怨恨。且即使奉旨嫁了,兴许女子存了恨意,不肯真心待邑儿,恐凑成一对怨偶。
皇子妃的身份又不能低,低了就委屈邑儿了。还真是左右为难,连他这个帝王都不敢随意下旨。
“臣妾这几日看陛下您心里也是着急的,二皇子这事委实难办了些。高不成低不就,其实臣妾心中有一人选……”连贵妃小心观察着明帝的脸色,见他面色平静,才接着道:“不知陛下可记得新封的乡君?”
明帝缓缓睁开了眼睛,Jing光大盛。
“你是说李御史家的姑娘?”
“正是,她是嫡出,又是您下旨亲封的乡君。前次皇后娘娘生辰之上,臣妾看着皇后也颇为喜欢她。臣妾想着,她身份是勉强够的,又得皇后娘娘的喜爱,或许是个好人选……”
明帝眼中的Jing光褪去,慢慢重新闭上,“倒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只此一句,便再无它话了。连贵妃是聪明的,绝口不再多言一句,反倒是起了娇态,与明帝说起一些宫外的趣事。
明帝极爱听她的声音,念念叨叨的,像寻常夫妻一般。颇为享受这样的感觉,两人是表姐妹,又是自小长大的情份,自是非同一般。
次日,明帝去陈皇后宫中时,说到了上次生辰的事。
“上次你生辰,各家夫人们都带了嫡女进宫。朕看你最近有些郁郁,何不召些有眼缘的姑娘进宫,陪你说说话。”
陈皇后垂着眸,突然落下泪来,“陛下…臣妾怕人误会。最近外头都在传,说臣妾要给邑儿择妃。那些夫人们躲都来不及,又怎么愿意听到臣妾召她们家姑娘进宫说话?”
明帝皱起眉头,面有薄怒,“朕的皇子,龙子凤孙,难道是他们做臣子能嫌弃的?”
“陛下,话是没错。可是邑儿如今的模样…臣妾每每思来痛不欲生。他性情沉默,见天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便是出来了,也是时常一坐半天久不出声,臣妾看着心里难受…想来臣子们也没错,别人家里千娇万宠养出来的嫡女,怎么舍得嫁给邑儿。臣妾不怪他们…只怪自己命苦…”
“朕下旨宣人进宫,谅她们也不敢不从!”
陈皇后大惊,吓得连忙欲跪,被明帝一把托起。
“陛下,万万使不得。邑儿已成了这般模样,要是再惹人怨恨,他往后该如何自处?臣妾知道陛下爱子心切,可是邑儿的身体…陛下,万事随缘吧!”
明帝将她扶起,重新落座。
多年结发夫妻,明帝是欣赏陈皇后的端庄大气,贤惠明理。正是因为她太贤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