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动不动。
医务室的医生说廖时叙没事,就是一时累着了晕过去,休息一下就能好。
她在他床边站了几秒钟,鬼使神差地把手指在鼻子下面试探,廖时叙的眼睛倏地就睁开了。
问清笑嘻嘻地把手收回去,坐到他床边:“不如跟学校申请不军训,我们班就有两个申请了,说有心脏病,今天训练一直在场边帮忙看衣服,跑腿。”
“我还没那么弱。”
她双手一摊,指指他:“都这样了。”
“是站军姿姿势不对才晕倒的。吊完这瓶葡萄糖就会没事。”
顾忌他的面子,问清只能点点头:“那好吧。你没事就行。”
沉默了几秒钟,问清朝玩游戏的那个学生扫了一眼:“那我今天要不要跟你nainai报告你今天站军姿晕倒的事?”
“你说呢?”
问清随意地抠着手指:“我说嘛——”
还没说出来,徐渡喘着气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暑气,他怀揣着脉动:“问清你跑得够快啊,脉动要不要?”
问清拿过一瓶:“谢了,下回我买。”
徐渡靠近查看廖时叙的脸色,一切正常,这才放心下来,然后就开始逗他:“时叙喝不喝?躺好,我喂你,来,张嘴。”
廖时叙把脸别过去,问清瞪住徐渡,脚下虚虚地作势要踢他:“你安静点儿,当自己小喇叭,叭叭叭叭叭个不停,不口渴么?”
随后她站起身:“时叙你好好躺着,一个小时之后军训结束,姐姐来接你。”
“你们俩烦不烦。”两人一唱一和的,气得廖时叙都没脾气了。
“乖!”她把他脑门的头发胡乱挼了一把,一溜烟跑了。
“一会儿来接你,乖,走了。”徐渡也学有样学样,在廖时叙脑袋上拍了拍,撒开腿就跑了。
☆、第 5 章
一瓶水吊完,廖时叙老老实实地回到训练场上。
问清站在队列里,老远就看到他的身影,心里只念叨了一句老实孩子。
走读生不用留下拉歌和晚自习,等教官宣布解散,问清颠颠儿地就往三班的方队跑,被徐渡一把揪住后脖领子。
“怎么?你又要去找时叙?”
问清反手把他的手甩开:“放学回家啊。”
“他有说放学一起回家吗?”
“他……”她停了一下,好像的确没说。“说好了我去接他,他跟不跟我走是另一回事。怎么,怕我抢了你初中同学?难道你们是上厕所都要手拉手去的关系?”
她哼了一声,扭头走开。徐渡在她身后压着后槽牙也无济于事,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现在还没把这姑娘的底摸清,只听廖时叙说两人住一个院儿,家长很熟,也不知道问清是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小女生。
大概是性格互补的原因,虽然廖时叙不爱说话,却跟徐渡关系很好,即便上课因为徐渡说笑话被连累,下了课依旧好哥们。初中开始,他们偶尔放学就会去网吧打游戏,因为都是未成年,只能偷摸着去黑网吧,常去的那家隔着一中两站路。但是问清像个影子似的跟着,徐渡琢磨着甩掉她的点子。
廖时叙说他回教室取包,问清也要回13班的教室拿东西。把书包装好,廖时叙还没来。
值日生正在打扫卫生,拿着毛巾擦玻璃。
教室前的白板右侧会写当天的值日生,明明是三个人,却只有一个值日生在,还是个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小女生。她记得她,叫卢晓然,上午被教官凶了两句,还哭过鼻子来着。
“卢晓然!”
卢晓然闻声停住手上的事情,看向问清,咧着嘴一笑,像个甜甜的土拨鼠。
“我问清。”
“我知道你名字。”
问清靠着自己的课桌半立半坐,然后开始找话说:“值日生三个人,怎么就你一个?”
“今天教室几乎没使用,班主任说不用扫地,只要擦擦窗户就可以。”
“所以就你一个人擦?”
卢晓然又乖乖地笑了一下:“对啊,他们俩要打球。”
另外两人偷懒得正大光明,也就是欺负卢晓然这种软柿子。问清去取了块毛巾帮她擦,卢晓然看了看问清,笑着说谢谢。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况且她也不太习惯别人做事她干站着。
“你不是本地人吧?”
“啊?”问清讶然,“怎么看出来的?”她开学自我介绍的时候没提她来自哪里。
“口音和本地有点不一样,山城来的吧?”
“这么细微的差别你都能听出来,厉害啊。”庆南和山城之间火车不过三个小时,方言差别很小。
卢晓然被夸,又弯着唇角乐。
本以为拿包就几分钟的事,但是等问清把一整面窗户擦完,廖时叙还没下来。她准备拨电话,又想起早上出门廖时叙说他忘带手机了,便把手机揣回兜里,去楼道口瞅了瞅,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