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话就笑了,无奈地摇了下头,这小丫头原来是还在恼她那日吓她呢。
霍衍怎么可能动她的丫鬟,偏偏这个杏儿平日里流言蜚语听多了,总觉得霍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被她故意一句玩笑,倒真吓破了胆。
回来后,就一直气嘟嘟的,也不怎么同她说话了,但她也没去细想当中缘故,不料今日听来,问题还是出在这。
“杏儿。”
杏儿听姜慕姻叫了自己,倒还是很快转身走了过来,到姜慕姻身旁,含着眼睑,躬身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但很快,她的小下巴却被女子白嫩的纤指勾起。
杏儿被迫着抬起头来,就见着自家小姐讨好似地与她眨了一下眼,软了声。
“我的好杏儿,别气了好不好?”
女子美目里蕴着盈盈的笑意,里头波光涟漪,杏儿却避开了女子的手,又垂下了头,闷声道:“奴婢哪敢。”
身后的香菱见了,暗暗有些吃味,她这杏儿姐姐是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这是还指望着小姐哄哄她?
姜慕姻柳眉轻挑,见小丫头这般模样,索性就把手放下,转了个身,重新倚到引枕上,拿起一旁的书卷看了起来,不言不语了。
杏儿埋着脑袋,半天不见姜慕姻出声,偷偷抬头瞄了一眼,见女子已经不搭理自己了,顿时又委屈了几分,巴巴唤道:“小姐……”
姜慕姻抬眸,淡淡看了杏儿一眼,“怎么?”
“没。”杏儿心里叹了口气,拉耸着脑袋,最终还是自己先软了下来,又想起一正事,便问道:“小姐,晚上进宫赴太后娘娘的寿宴,您恐得先挑几套宫装试试?”
太后娘娘五十华诞,步入天命之年,建平帝下旨要好好庆贺一番。
晚上的宫廷寿宴,不单请了一众皇亲国戚,连带着朝中权贵大臣,世家贵女,都一并请进了宫,共贺太后娘娘寿辰。
是该重视。
姜慕姻坐起了身,朝杏儿颔首,杏儿便让香菱去外头叫几个丫鬟一并进来侍候。
很快,屋内便站了八个青衣婢女,婢女们在姜慕姻跟前一字排开,手中呈着托盘,托盘上是颜色各异的衣裙,有丝绸的罩衣,缕金丝的嫣红罗裙,宫缎雪锦的上裳……
而另一边梳妆镜前,香菱还带着好些个丫鬟忙着从锦盒里给姜慕姻挑首饰。
杏儿陪在姜慕姻身边先挑衣裳,二人正一件件看着,外头却传来了通传声,说是沈管家有事求见。
姜慕姻让婢女先退到一旁,命人让沈福进屋。
沈福进屋后,见屋中这般情形,很快朝姜慕姻行了礼,笑道:“大小姐在忙,老奴来的不是时候。”
“无碍。”姜慕姻轻笑了一下,让婢女搬凳子过来,“沈叔,有何事?”
沈福倒也没坐下,只站着回禀道:“老爷让老奴来与小姐说一声,他今夜不进宫了。”
姜慕姻一愣,“父亲可有说为何?”
当日太后娘娘身边的李公公还刻意来国公府,请了父亲定要进宫为太后庆贺,说太后老人家是个念旧情的,许久不见姜国公,正盼着寿宴上能见上一面。
父亲与太后本就是远房表亲,太后娘娘如今身旁亲人不多,大多都故去了,人老了,念着些旧情也是常事。
那日李公公来时,父亲明明也应下了,可为何又不去了?
沈福听得姜慕姻问话,顿了顿,才答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老爷今日身子又不大利索了……”
姜慕姻脸色一变,忙问:“父亲怎么了?可请大夫了?”
“大小姐别惊。”沈福见姜慕姻吓到了,忙又道:“老爷没什么大碍,已服下了药,这会正在屋中躺着,林姨娘里里外外伺候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沈福说着又抬头看了姜慕姻一眼道:“但老爷这身子断然今夜是无法进宫赴宴的……”
姜慕姻点头,眉心却还紧紧拧着,不大放心,思量片刻,还是同沈福道:“沈叔,我还是与你一并过去看看父亲吧。”
沈福顿了下,但很快应了声:“好”。
姜慕姻便让婢女们先挑着衣服首饰,等她回来再试,而后便领着杏儿与沈福一并往正房大院去。
*
姜慕姻到大院之时,却见屋外的几个小厮都把头埋得死死的,站在边上,一句话不敢说,见她来了,也只匆匆与她点了下头,便又缩了回去。
院中气氛诡异,姜慕姻柳眉轻拧,快步朝前走去。
谁知刚行至屋门前,还未来得及看里头情形,便听得“啪”的一声,似茶盏被人狠狠摔碎于地的声响。
姜慕姻脚步一顿,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正要让门边小厮把帘栊掀开,却又赫然听得姜齐渊一声怒喝。
“滚!慕姻的婚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姜慕姻愣了下,却见帘栊已被人从里头掀开,一抬眼就见林柳依被春桃扶着,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
林柳依在门边上撞见姜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