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缓缓道:“与我而言,只要门当户对,父亲满意,嫁谁不是嫁。”
嫁谁不是嫁???
段惜瑶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慕姻,一脸不可置信。
“为……为何?”
姜慕姻笑了笑,平静道:“没有为什么。”
段惜瑶愣住,凝着女子堪比花轿的娇靥,忽地一下就站身起来,双手握住姜慕姻的肩膀猛晃了好几下,“不可以!姜姐姐,你不可以这样!憧憬起来!你要对爱情憧憬起来!”
姜慕姻被段惜瑶摇得一头珠罗玉饰都晃了起来,脑壳嗡嗡作响,忙按住她的手,道了声“好好好”,才把人重新给拉坐下来。
段惜瑶坐在姜慕姻身侧,拉着她的手,轻轻晃着。
拧着眉沉默了片刻,小妮子不知又想到什么,急忙凑着小脑袋到姜慕姻耳边,小声道:“姜姐姐,其实我觉得上回我母亲生辰宴上,那位替你跳入荷花池中捡荷包的霍将军就极好……”
姜慕姻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得一直站在边上的杏儿当即道:“段小姐可别乱说,辅国大将军岂是寻常女子攀得上的。”
杏儿这话说得委婉,其中深意段惜瑶自然听得出来,瞧上一眼边上香娇玉嫩,娇花一样的姜姐姐,也是觉得不忍心,便又点了点头,“确实。还是算了罢……霍将军这种常年混迹沙场,征战四方的男子的确不适合我们。”
“为何?”
咦?
段惜瑶一抬头就看到姜慕姻唇边噙着浅笑,颇有几分兴致地对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微张着唇瓣,愣了片刻,才接着道:“就、就……哎呀!”段惜瑶向来是直爽性子,学不来拐弯抹角地说话,干脆就把话说白了。
“姜姐姐,天下传闻有可能是谣传,可你知道我兄长与霍将军二人交情甚好吧?其实我兄长前些年头也去参了军,与霍将军在军中早就熟识了。他们还曾在战场上一并抗敌过……我兄长应该算是很了解霍将军的人了吧,你可知道他对霍将军的评价是什么?”
姜慕姻静静地看着段惜瑶,示意她继续说。
段惜瑶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兄长说,霍将军在战场上杀敌就是一头活生生的狼!早些年的战役,霍将军与我兄长还只是军中一个小兵,上场杀敌身旁并无一人护着。战场上刀剑无眼,蛮夷人又狠辣无比,斩杀了我朝不少将士。”
“可霍将军呢?他比蛮夷部落之人更凶残!战场上他以一敌十,仿佛草原上所向披靡的恶狼,遇上猎物,就不自觉两眼放光,锲而不舍的追捕,那种势必要赶尽杀绝的狠劲,嗜血的模样,无一人见之不畏之惧之!到如今,蛮夷部落只要听及庆朝帅军出征的将军乃霍衍,气焰便都弱了一半——!”
段惜瑶一口气说完,喘了一会,才接着拉着姜慕姻的手,道:“姜姐姐,天下传闻霍将军长得奇丑无比,如夺命恶鬼罗刹。传闻虽到底是传闻,也不知真假,可……可他这人显然太过嗜血凶残,与我们京中寻常见的贵公子不同,我们还是要离这种人远些的好!”
话落,一室静默,直至女子轻喃出声。
“嗜血吗?”姜慕姻目光轻抬,睫尾上挑勾起。
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他……就喜欢杀人的快感?
段惜瑶一脸惊恐地看着姿容纯美的女子唇瓣微不可闻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小姑娘半张着嘴,颤了颤,而后默默松开了姜慕姻的手,往炕边挪了挪……
却说这片刻间,帘栊外头的丫鬟朝里叫了声,“大小姐,管家求见。”
“进。”
姜慕姻端起案上的花茶饮了一口,抬眼时,管家沈福就已走到了自己跟前,行了一礼,笑道:“大小姐,段小姐,安。”
姜慕姻含笑点头,让人搬了凳子来给沈福坐下。
沈福却没坐下,只站着禀道:“大小姐,老奴说完就退下了,前头国公爷还等着老奴。”
姜慕姻“嗯”了一声。
“这月十五快到了,粮铺那边已准备妥当,铺里管事的派人来问大小姐届时可要过去?”沈福问。
姜慕姻思量了片刻,便道:“已有几个月未曾亲自去过,这回便去罢。”
沈福点头应“是”,又道:“那老奴就安排下去。”
待沈福退下后,边上吃着青提的段惜瑶才回过头来,看着姜慕姻笑问:“国公府这些年还在施粥?瞧着好似从未停过。”
姜慕姻颔首道:“是,每月十五,城外粥铺都会开上一整天。”
开铺施粥是国公府的惯例,从她未出生之时,便一直做的善事。
只不过十多年前,此事是由她母亲主张,十多年后,换成了她。
“难怪姜国公这些年的威望从未在百姓心中降低少许。”段惜瑶笑着说,看着姜慕姻又夸道:“姜姐姐你也是有心,还亲自去……”
说着说着,段惜瑶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问:“姜姐姐,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让爹爹也给城中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