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而下,几位戴着帷帽的少女紧随其后,个个步伐轻盈,身姿窈窕,曼妙不已。
姜慕姻到时,正值正午日头最盛那会。
车帘被人掀开,就见边上一个容貌清秀的丫鬟笑盈盈地道:“姑娘,您总算来了,我家小姐可在里头盼得脖子都长了。”
姜慕姻弯腰轻迈出轿子,素手轻抬,摘下了帷帽递给了身边的杏儿,朝丫鬟淡淡颔首,丫鬟便领着人往宴席去。
丞相夫人的寿宴设在丞相府后院的花园里。
府里的后花园颇大,穿过一座垂花门楼,便可见一抄走走廊。再往前头是一片绿柳垂立,中间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而后,就到一长廊亭坊,坊中有一长形石桌,中间细水环流,水面上流过一道道Jing致的菜肴,四周柱子缠绕白色纱幔锦缎,纱幔低垂,虚挡住外头艳阳。
里头已有不少夫人小姐,丞相夫人坐在宴席主位,而其边上有一粉裙女子。
女子生得娇俏可爱,桃腮杏面,依偎在丞相夫人身旁,巧笑如嫣。
这会听见声响便转过头去,见着来人是姜慕姻,立即弯了眉眼,撒开母亲,像只蝴蝶一般,向姜慕姻飞扑而去。
姜慕姻在亭坊前被段惜瑶抱了个满怀。
“姜姐姐你可来了。”
姜慕姻笑着拧了一下段惜瑶的香腮,看了一眼亭坊内花团锦簇的热闹模样,问道:“可是我来迟了?”
“不迟不迟,母亲正等着你了,快与我过去。”段惜瑶笑着拉起姜慕姻,踏上台阶,走进亭坊。
里头段夫人和其余人自然也见得姜慕姻来了。
这位国公府的大小姐在京中享有盛名,气度涵养极好,且深得当今太后喜爱。听闻前些年头,太后还有意向皇上请旨赐封姜慕姻为公主,认作自己义女。
但赐一无功无禄的外姓女子为公主,显然不合祖宗规矩,天子不知为何似也不甚乐意,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尽管如此,京中权贵世家的妇人也都“疼爱”极了姜慕姻。
如今见着她来了,自然也忙笑着招呼她入座。
姜慕姻被段惜瑶拉至身旁,要她坐下,而段惜瑶坐在丞相夫人身侧,所以她若坐这,在这宴席上的位置也就极其靠前。
她本是小辈,段惜瑶坐在她母亲身旁自是应当,可她坐这显然就有些不合规矩了。
这宴桌上,还有不少天子亲封的诰命夫人,侯爵夫人,怎么着都轮不到她坐这。
姜慕姻还是没有坐下,只是站着朝丞相夫人行了庆贺礼。谁知却被段夫人亲倪地拉着到自个身旁坐下,把段惜瑶都给挤一旁去。
“好孩子,你有心了。快坐下来,多日未见,今日可得让我好生瞧瞧。”段夫人携着姜慕姻的手,又含笑上下细细打量着她,看了两眼,段夫人又蹙眉道:“怎么瞧着是瘦了?可是府中有什么烦心事?”
姜慕姻笑着摇了摇头,“谢夫人关心,慕姻无碍。恐是近来天气渐热,有些胃口不开罢了。”
“这样……”段夫人点点头,又不知想到什么,只回头招了一旁的丫鬟上前,吩咐了声:“把前些日子酿着的酸梅汁拿上来,再拿些个开胃的糕点。”
一旁的段惜瑶一听,忙对那丫鬟道了声:“多拿些上来。”
段夫人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也嘴馋了,笑着道:“你这丫头,胃口这样好,还喝什么酸梅汤?再吃下去,小心越发圆润了。”
话里似有几分训责,可眼里却满是疼爱。
段惜瑶撇了撇嘴,一脸不乐意了,气呼呼的模样倒是惹得一旁的妇人忙宽慰起来,又劝上丞相夫人几句,“惜瑶还小,正长身子呢,哪能束着?能吃是福啊。”
段夫人也没想着真拦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手让丫鬟多备些上来。
段惜瑶满意了,笑盈盈地看了一眼姜慕姻,却瞧见姜慕姻还不大动筷子,就自个往她碗里夹了不少东西。
段夫人看着女儿与姜慕姻交好,嘴角笑意也深了几分,颇为满意。姜慕姻家世好,品性极佳,她只盼着自个女儿能学上姜慕姻几分气性。
众人正吃着茶,话着家常,又听得一妇人朝姜慕姻问道:“听闻前阵子姜国公病重,如今可是好些了?”
此话一出,众人也都纷纷偏头看着姜慕姻,目露关怀之意。
姜慕姻刚饮了一口茶,闻言便放下茶盏,朝着众人笑应道:“家父已大病初愈,这些日子已经可以起身。”
“嗯,那就好。”那夫人颔首笑道,看着姜慕姻,又缓缓问了句:“也幸得当今圣上体恤国公大人,让他老人家在家安心养着就是,不用再日日去早朝,费心费力Cao心政事。”
姜慕姻垂下眼眸,淡淡一笑,并不应话。
建平帝不让父亲再去早朝,不再让他Cao心政事,说着是体恤,可却也俨然是明着夺了父亲的一切实权。国公府如今不过是挂着一名义上的荣耀。
在座的人,不可能会有一位不懂。
妇人瞧见姜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