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争,岂不正是要以性命来决胜负?
当他聚集了人手,带齐了利斧铁锹,不间断地开山凿石,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攻破了十道坚固的石闸,将山腹打通之时,他见到了从未有过狼狈的移花宫主。
可即使她们沦落到了这一辈子也不曾遭遇过的低谷,她们也不肯说出为何一定要花无缺与小鱼儿生死决斗的因由,她们简直就是把这个秘密,看做了比她们的命还要重要的宝物,死死地捂着,一丁点也不肯透露!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是燕南天也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若是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会将这场比武看作一场荣誉之争,江湖男儿当一往无前,怎可做出临阵脱逃之事?但是这场本该公正公平的决斗从一开始就出现了一个绝对绕不过去的大问题……
那就是花无缺。
他的武功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小鱼儿所在的层次。只要他想,这场决斗,他只要出一剑,就一切皆休。这已经不是场战斗,这是一次送死!
所以他前所未有地对邀月坚持这场决斗的因由感兴趣起来。
若是能够从源头上取消这次比武,那岂不是最快也最好的办法?
但若是一个人死活也不肯说出来的秘密,就算是燕南天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说一不二,他也没办法撬开她的嘴,更何况,掌握着这份秘密的正是武功威势并不差他多少的移花宫宫主!
“谁也不能阻止你们二人之间这一战!”
小鱼儿仍然记得,说这句话时,邀月的脸色冷若冰霜:“谁要是敢来多事,我就会立刻杀了谁!”
江小鱼的目光转向怜星宫主,但还没等她说话,邀月便已经冰冷地说道:“她若是敢擅自插手,我就要她的命!”
“那你自己呢?”站在一旁的苏樱忍不住道。
“那我就要我自己的命!”
但江小鱼简直就一点也没有为她恐怖的气势给惊吓到,他的脸上反而浮现出了一种分外古怪的表情:“那若是我与花无缺二人都不愿动手呢?”
“他敢!”邀月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苍白冷酷:“若是如此,那我便会亲手取你二人的性命,你们谁都活不下来!”
此言一出,就在这一瞬间,小鱼儿与燕南天神情都颇为奇异,燕南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而小鱼儿简直就是毫不掩饰地跃跃欲试,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快去和无缺兄汇合吧!”
但等他们爬上了群山山坳,在林木掩映下,找到露出红墙一角的“玄武宫”之时,邀月突然感觉自己终于能够理解得了最后燕南天的欲言又止,和江小鱼过分怪异的情绪……
这“玄武宫”多年前也曾是一间香火旺盛的庙宇,但现今却信者寥寥,颇显衰败。在它空旷宽敞的庙宇前,此时正早就等待着数十人,小鱼儿能够辨认的出的,不仅仅有跟在慕容九身边的慕容家几位姐妹和她们的姑爷,甚至也还有两年未曾见过的铁心兰,她依旧是那么的温柔美丽,但神色却萎靡恍惚,看向花无缺的面色痴然,在她身边,一位满脸络腮胡子,势态威猛的老人正摇头叹息,看模样,应该是她找寻已久的爹爹“狂狮”铁战。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些不知名姓的老人,他们有男有女,头发苍白,弯腰驼背,带着各异的乐器,甚至有一位高瘦的老头子背负着形状奇异却相当Jing致的大鼓,但却俱都神情怡然,模样竟比许多的年轻人更加的自得,就算是那位齿摇疏落,失去了青春美貌的老婆婆,也是说不出的快活!
但这群一看就都是深不可测的江湖前辈们,此刻却也都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地待在一边,这场上站上了这么多人,却连一丝的动静都没有发出,而当小鱼儿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时,所有人全都一齐转过头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一起看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
“你们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小鱼儿抬头望去,看到的正是苏玄一身如雪白衣,正独自一人站立在众人前方,他身姿挺拔修长,看过来的眼神淡漠霜冷,他看着你,就像从遥远九天之外的剑仙居高临下的冰冷审视。
他面容里是最深切的寂寥,周身始终萦绕不去的是最缥缈的孤独。
他竟以一人之力,势压全场,令众人不敢言、不敢动……只是唯恐会惊扰了他。
这玄武宫前的山巅之上,竟似连这冷冽的山风中都带上了他如霜雪般的冷冷剑意。
邀月正死死地盯着他,好似在盯着一头从未理解过的鬼怪。
怜星宫主甚至失声叫道:“无……无缺,你是无缺吧?”
苏玄冲着她点头,轻轻道:“是我。”
“你、你……”她想要问,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但当她看到了苏玄眼底从未曾变过的恍若亿万年冻结冰山般的冷漠,她止住了声音,忍不住恍惚道:“你现在这样……也挺好……”
而这其中反应最快的,便是早已知晓的小鱼儿,他甚至大大咧咧地往前迈步、豪气大发道:“无缺兄,我江小鱼今日里来,便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