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娘娘的事最是要紧,景玉宫的事也最重要。”
苏轻窈便笑了。
刚走到雅室,苏轻窈抬头就看楚少渊从书房拐过来,便道:“陛下中午可有休息?”
楚少渊过来牵起她的手:“眯了一会儿,倒是不怎么困顿。”
近来正是寒冬时,楚少渊没心思睡午觉也实属正常,苏轻窈没多劝,只被他牵着进了雅室,抬头就看见鲁星等在那,除了他之外,还有个面相Yin柔的年轻中监。
楚少渊先扶着苏轻窈坐下,然后才坐到她身边:“鲁爱卿先说,贤妃身体到底如何。”
其实张太医的医术已是顶尖,他确实年轻,可一手祖传调理温补的绝学也是旁人不及,若不然楚少渊也不能专门指他给贤妃请平安脉。
这三年贤妃见好,也是多亏了他。
许多话能说的他都已经跟苏轻窈说过,这会儿鲁星再来,主要是说给楚少渊听。
许夺把女儿送进宫,就为了让她能多活些年岁,如今贤妃突然被毒害,很容易让许夺对陛下心生埋怨,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背后之人想要害的根本就不是贤妃。
或者说,他就不是冲着贤妃这条命来的。
许夺和许氏的态度,才是关键。
近来朝廷正在增兵,加上互市都护所也需要一营士兵驻扎,兵部里面很是有些动作。奈何许夺是个硬脾气,一心忠于陛下,故而谁在他面前说情都是不管用的。
所以,才有了今日这样的Yin毒事发生。
这些事,午膳时楚少渊都一一给苏轻窈讲清,苏轻窈也知道楚少渊觉得愧对许大人的信任,却是不知要如何劝他。
思来想去,只能对他道:“许大人能把贤妃娘娘送进宫中,求得一线生机时,也明白会有一定的风险,宫中人口繁杂,各主位都是世家博弈的结果,不可能一帆风顺到最后。”
“陛下,便是贤妃娘娘自己,也没想过要长命百岁,能活到今天,对她来说已经是赚了的。”
楚少渊便是听到她如此说,才又把鲁星叫来,准备再仔细过问。
贤妃被毒害一事,前世根本没发生过,苏轻窈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那些人,让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冒着被揪出的风险也要出手。
而陛下……若是陛下真跟她一样,也是实在无法提前预料。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便只能迎头面对。
鲁星见帝妃二人皆是一脸郑重,不由也提起心来,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
他道:“陛下,娘娘,贤妃娘娘最近本就因天气骤然寒冷而犯了咳症,张医正给调养几日,已经是好了许多,无奈今日突然中了乌头草的毒,刺激了娘娘脆弱的脾胃,导致娘娘吐血昏迷,刚刚才清醒过来。”
“臣已经检查过药渣,里面只有那么一小片乌头草,若是常人服用,也不过就是手脚麻木,换到身体孱弱的贤妃娘娘身上,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因此便是娘娘已经醒来,且服用了解毒汤剂,被乌头草毒性伤害的脾胃也无法立即就能缓和回来,需要仔仔细细养上两月才能好。若此时是春日或是夏日倒也无妨,无奈现在正值冬日……”
说到这,就连鲁星都忍不住替贤妃娘娘叹气了。
“冬日寒冷,贤妃娘娘的心肺脾胃都很孱弱,这两个月实在是难熬了。”鲁星最后说了实话。
他比张太医用词更温和一些,但苏轻窈也能看出来他并不觉得贤妃能活过这个冬日。
今年又恰好是寒冬。
苏轻窈垂下眼眸,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没说话。
她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楚少渊却是问:“你且说,若是养得非常仔细,能不能熬过去?”
陛下问话,鲁星一定要答,但楚少渊这个问题,鲁星是真的不敢回答。
“爱卿只管说,朕不过就这么一听,若事与愿违,也不会给爱卿定罪。”楚少渊道。
鲁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道:“若是养得仔细,日日都暖着一点都不叫冻着,只要来年开春,娘娘就能好起来。”
“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虽然很渺茫就是了。
楚少渊当即就松了口气,转头对苏轻窈道:“无论如何,总有些机缘不是?”
苏轻窈抬头看向他,见他认真安慰自己,不由点点头。
只希望真如鲁星所言。
贤妃之事是一点都耽误不得,楚少渊道:“从今日起让张文清只管绯烟宫贤妃病症,你跟彭爱卿一起推敲脉案,务必让贤妃能平稳度过这个寒冬。”
鲁星心中一紧,只得行礼道:“是,臣遵旨。”
此事说完,鲁星便退下,换了王木头上前,给他们行礼。
王木头很机灵,知道苏轻窈不认识自己,便先自报家门:“安嫔娘娘大吉,臣乃慎刑司中监,姓王名木头,给娘娘请安了。”
苏轻窈实在想不到慎刑司的管事中监会如此年轻,不由夸赞道:“伴伴真是年少有为。”
长了一张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