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都闭嘴如蚌壳。
皇帝把消息捂得紧紧的。
有靖王,有瞿炎,就是没有萧琰。
行吧。
告不告诉贵妃,不用他们想了。
从皇宫回来已经傍晚了,休息一夜,次日萧迟和裴月明就登车去洛山给贵妃请安。
风吹起车帘,梧桐落叶,郊野的长草叶尖已经泛黄了,风一吹,刷刷一片。
萧迟长长吐了一口气。
也好。
他其实也不想告诉贵妃的。
想起萧琰,心情复杂,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得描补多说也无益,对于这些斩不断理还乱充满血腥怨恨的关系,萧迟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但他的心里,还是偏向自己的母妃的。既然无用,那就不告诉她的好。让她继续以为萧琰早早就意外身亡的,那就好了。
“这样也好。”
他说:“母妃秉性婉柔,这些旧事就不要翻出来说了。”
! “嗯。”
裴月明没意见。
实际对于段贵妃和皇帝这一对,她现在都不知怎么评价。
皇帝吧,不能说不爱,裴月明相信他是真爱段贵妃的,自萧迟以后,就再没有小皇子小皇女出生过。
王妃做久了,许多事情她现在也知道。这么些年来,皇帝是真的守身如玉,他再没宠幸过任何人。
这足可以证明他的真心。
旁观者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贵妃?
贵妃确实失职,这点毋庸置疑的,但大概她是真想不到,爱人要杀她的孩子吧?
甚至一边和她好,一边狠下辣手吧?
贵妃是有很多地方让人诟病的,头一个她作为太子妃这政治敏感度真的太差劲了!
但裴月明想着,她当时该是信任皇帝的。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了解他的一切,彼此深爱,她当年该是信任他的吧?
啧啧。
果然皇帝一直都是那个皇帝,遇上帝位皇权,一切都要倒退一射之地啊。
他没变过。
想到这里,裴月明不由看了眼正撑额沉思的萧迟。现在皇子就剩萧迟一个了,百官不用选,这不封太子也是隐形太子了。
讨好储君人之常情,就算不讨好也不会刻意去冒犯,适当给方便那是必然的。
未来朝堂,一明一隐两君并在只怕是必然趋势。
恐怕到时皇帝又会被触犯了。
那两枚虎符带来的温情,也不知能维持多久。
怪道萧迟昨天回来,神色平常,也没见多少情绪波动,想必他心里也是明白的。
诶,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不想了,还是先去见了贵妃再说吧。
裴月明没什么意见,既然皇帝和萧迟拿了主意,那她照做就好。
……
再次来到洛山行宫。
叶尖泛黄,微染秋意,轻风过,一泓碧水粼粼,衔山接岭,绿意盎然,洛山行宫静谧依旧。
和京城仿佛两个世界,外面的烦嚣一点也没有沾染上它。
换车登辇,萧迟裴月明直入妙法观。
赵嬷嬷早等着台阶下,一见轿辇面露喜色,“殿下娘娘快进去吧,娘娘等了一早上了。”
檀香袅绕,再见段贵妃!妃,岁月善待她,时光仿如这山间行宫一般静谧凝固。
一张柔美面庞露出欢喜颜色,贵妃一身素色鹤氅,正立在门槛后看过来,“迟儿!”
萧迟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母妃!”
贵妃又看裴月明,微笑:“元娘也回来了,快进来坐罢。”
贵妃握着萧迟的手,细细睃视着,蹙眉关切:“总算回来了,我听说江南有叛乱了,可波及泗州了?”
她还是听到一些风声了,是妙法观宫婢休假回城探亲听说的,影影绰绰也不真切,贵妃一惊,忙使人去宁王府问,不过裴月明也出去了,留守的就算收到什么风声也只敢说不知。
她后又使人去永城伯府问,段至诚只道无事,泗州在淮南道。
虽贵妃一想也是,但到底还是担心的。
“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我调度安排,我就留了下来。”
“嗯,那就好。”
贵妃其实一直有打听外面消息的,“但我怎么听说,是你平叛有功了?”
“这不是我调度彭州信州两营大军吗?”
“母妃放心,冲锋有周世昌庞德等将军们,并用不着我,我在后方安全得紧。”
萧迟神色不变,安抚拍了拍贵妃的手。
贵妃并不懂军事上的事情,听儿子这般说,又见了人,就信了,她心有余悸:“这是什么人?胆敢叛上作乱?”
萧迟眉心跳了跳,他不动声色:“是矩州靖王。”
“这贼子有谋叛之心不是一日两日了。”
“母妃放心,叛乱都平了,靖王也已经伏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