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消失在洞口。
涂山予雪心知有辛姨一个人追上去足够了,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见她双目紧闭,嘴唇发黑,面上有魔气缭绕,心中顿时一惊。
他略微收紧了力道,迅疾飞出了石洞。
洞外的石室被炸得粉碎,涂山予雪挑了隔壁还算宽敞的一间石室,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张玉床,将亭白平放好。
亭白的样子,分明是再次触发了魔气。
病急乱投医,涂山予雪也顾不得许多,取出贴身的解蓝玉,依上次替亭白祛除魔气时的法诀,企图将她身体中的魔气镇压下去。
此次虽然没有融合雪滴子,倒也有些效果。
亭白经脉中嚣张的魔气渐渐gui缩回妖心。
涂山予雪轻松口气。
涂山予雪见她经脉有些创伤,又运转出自己的元力,替她将经脉温养一番,才将元力收回体内。
过得小半刻钟,涂山予雪不见木辛回来,正想抱起亭白出去寻,忽听嘤咛一声,亭白已悠悠醒转过来。
亭白此前浑身难受,现下倒是好受许多,她一睁眼便瞧见身侧的白色身影,不由自主便伸出手拽住他袖摆:“予雪哥哥。”
涂山予雪回头,唇角绽出笑容:“嗯,我在。”
“你没事吧?二夫人她们人呢?”
涂山予雪眸光转暗:“木辛上神已经去追涂山烟了,你放心,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木辛上神。
意识到什么,亭白下意识松开拽住他衣摆的手,身体也离远了些。
察觉到亭白突然的举动,涂山予雪声音放缓:“怎么了?”
看着他眼中温暖细碎的光,亭白咽下喉间涌出的涩意,勉强挤出笑,摇了摇头:“没事。”
涂山予雪分明察觉到她骤然低落的情绪,却也想不出原因。
看着她一副分明不想多说的模样,涂山予雪没再多问,只道:“再等片刻,辛姨应该就回来了,到时我们一起回青丘。”
亭白点了点头,没再看他,只垂着头,两人间的距离比起之前拉开老远。
分明一股疏离的味道。
涂山予雪的手抬起,瞧着像是要摸她的头,亭白的余光瞥见,头下意识后仰。
这举动太过明显。
涂山予雪的手顿了顿,随后继续伸向她的发间,取下一粒碎石子:“为何要躲着我?”
“男……男女有别。”亭白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气氛徒然僵滞。
亭白偷偷拿眼一瞧,见涂山予雪已敛了笑,长睫垂下,看着手中的小石粒,不知在想些什么。
亭白心中懊悔万分。
予雪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她方才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帮了她这么多,她竟然还蹦出这种故意疏离的话。
亭白想要说些话弥补一下,偏偏一时间怎么都想不出适合的话。
正这时,室外传来响动,涂山予雪才刚站起身,木辛上神就已经进了石室,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正是风弃上神。
涂山予雪弯身行了一礼:“风叔伯,辛姨。”
木辛上神身后的风弃神君摆了摆手,笑眯眯道:“我们仙家之人无需这些虚礼。”
木辛却是没理会这些,只对涂山予雪道:“涂山烟我们已带回,现暂时关在风弃的仙屋中,她是你族中人,还是你定夺如何处置吧。”
涂山予雪道:“现在亭白身上魔气未除,倒不如先请她在风叔伯的仙屋中呆上些许时日,等日后再放出来不迟。”
木辛上神赞同点了点头,视线迫不及待地转向了石室内,正对上亭白一双懵懂的桃花眼。
亭白下床的动作顿住。
这一刻,身周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远了去,木辛甚至连风弃上神的问话也没注意到,神色隐隐激动,快步向亭白走去。
风弃见自家夫人没回答自己,忍不住追问了一遍:“什么魔气?”
涂山予雪顿了顿,答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等回青丘时,再与叔伯细说。”
其实方才在洞中的时候,木辛就已经匆匆扫了一眼亭白的面容,当时亭白还闭着眼,木辛就已经觉得面容熟悉。现下她睁眼,懵懂地看着自己,记忆中那张可爱幼龄面容,便与眼前的模样重合起来。
或许是母女间的天性使然,木辛几乎已经有七八分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女儿。
木辛激动地上前,手不由自主抚向亭白的左脸,声音有些发颤:“孩子,你受委屈了。”
风弃上神终于发现不对,问话梗在了嗓子里,原本笑得狭长的眼睛圆睁了许多。
亭白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容貌艳丽,眉目间却有一丝刚毅,显见是坚决果断的上位者。此刻她眼眶中却含着泪,神色怜爱温和。
但亭白并不反感她的触碰,反而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亲近之意。
只是她心中总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