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地,撩拨在人的心上。
闻月主动迎进了他的怀抱,从背后将他抱住,窝在他胸膛上,喃喃道:“谢翊,对不起。”
“乖,不怪你。”他轻吻了吻她的发,“前世之事,我亦有错。”
“那你答应我一事。”
“何事?”
她自他怀中再抬首时,眼眶已shi。
她掂着脚,单手捧起他的脸,另一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长街辉煌在他身后,两人立在大树的Yin翳之下,无人得见。灯火将二人叠合的身形不断拉长,闻月借着光,闭上了眼,难得主动地在他唇上覆上一吻。
对着皎洁的月光,她要他发誓,说着说着,她泪水留了满面——
“谢翊,前世你那般隐忍孤独的爱我,一点都不叫我喜欢。”
“今世,我要你爱我,便要宠极我。”
“这样,便是我即刻死去,都不会觉得遗憾。”
*
皇后一派仍对二人虎视眈眈,得了国师府遇刺的前车之鉴,谢翊再不敢让闻月离开半步,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连此刻亦不例外。
是夜,江南驿站,二人同宿在一间房内。
烛火重重,拉长桌前男人的身影。
隔着一层稀薄的纱幔,闻月躺在榻上,望着谢翊的影子出神。
彼时,虽身处一室,但谢翊却是十分礼貌规矩地守在门边,靠在桌前闭目养神,好似两人当真是清白无比似的。
时值子时,闻月在榻上连打了几个滚,终是躺不住了。
她将脸侧对向墙,装得漫不经心,“你方才箭伤初愈,如此将就一宿,指不定明日便要复发,你别逞能了,快进来睡吧。”
“没事。”他听出她的心疼,口气温柔,“将就一宿无碍的。”
他语气笃定,像是完全无法被软化似的。
闻月心下一动,翻了个身,娇娇地“哎呀”了一声。
果不其然,她话音未落,已见他快步走来,撩开纱幔,满眼关切。
“怎么了?”他蹙着眉,关切地问。
“没什么。”她掩着唇扑哧一笑。
深夜之中,烛火是唯一的光亮。
此刻纱幔被他撩开一角,那光影透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她因仰躺着,而露出的平展锁骨若隐若现,叫谢翊生了些莫名的微妙感受。
见他喉结滚动,她唇角微勾。
趁他半弯下腰,查看她安好之际。
她趁他不备,伸出纤长手臂,便圈住了他的脖颈。
腰间使力,她主动迎上他的身,贴过去。
她压在他耳畔,娇娇在笑,语气魅惑——
“谢翊,白日里对然儿做出的承诺,可没忘吧?”
谢翊咬唇,摇头无奈一笑。
她话未说完,那最后一个尾音已被他吞进了唇舌中。
闻月得意地粲然一笑,迎上他的吻,深深地回吻过去。
轻纱帐内,一片温暖。
当闻月甫一回吻谢翊时,近乎叫他心chao澎湃。
闻月并不知道,在她死去的后十二年里。
那个冰冷的山洞,谢翊曾去过整整十二回。
每年仅允一次的探望时刻,他即便是身在边境,亦会孤身一人策马回京,全然抛下所有公务,赴她的一年之约。澄澈的冰床能映出他的容颜,一点点老去,一点点年华不再。可她却永远不会老似的,长长久久地停留在了二十岁。
无人得见的山洞中,那一年一回的约定里,他不止是会牵一牵她的手,偶尔还会偷偷地凑上去亲她一下,就好似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那十二年里,谢翊就是那般自欺欺人着度过的。只是那冰凉的手,以及不复温暖的唇,时刻提醒着谢翊,她已离开许久许久。而他贪婪保留下的,仅仅是她的rou身,她不在温暖,亦不再灵动,更不会朝他笑,娇娇喊他“夫君”。
情到浓时,他脱去她的外衣。
感受着她身上如他般滚烫的温度,他动作渐渐怔住。
“阿月,你可知道?”
“嗯?”
“我日日夜夜梦想的,便是这一刻。”他的黑眸愈发幽深,他接下去说:“你不再浑身冰冷,而是会哭会笑,是有温度的。”
她挺起身,在他唇上浅酌一口:“谢翊,今世我在,我活着。”
他捏起她的小手,凭着窗外月光,仔细摩挲。
“前世时,我不知多少遍这般牵着你的手,只可惜,皆是冰冷的。”
“阿月,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你好好活着。”
他神情黯然,眼眸之中满是同感。
那稀薄的光落在他眼底,也一并镇痛在闻月心上。
她回握住他的手,对上他的眼,目光灼灼,认真许诺:“这一世,你我定能活到最后的,即便是活不到最后……”
他不准她说胡话,埋下头,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