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好主意!”
皇后眸中Jing光闪烁,不由大笑起来。
她愉悦起身,扶起跪在一旁的因心,以目光悄然打量这个陪伴了她三年的少年。
她至今记得,初初见因心时,是在翠微寺中。
那年,她在为国礼佛,却意外遇刺。那刺客武艺高强,害得她险些丧命。好在危急关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俊少年扑了出来,以命相博,一口咬了那刺客的脖子,叫那刺客血如泉涌,当场毙命。
冷静下来后,她揣着防备之心,试探那少年底细。在知道他根本不会武,却敢与手持长剑的刺客搏命时,她欣赏他的孤勇,以及行事的果断,当即决定将他从七皇子府中浣衣太监中除名,调拨到自己身边。
她自来谨慎,因而带他走时,亦悄然在背后做了不少探查。
她方才知晓,这少年与她,曾是早早谋面过的。
只是他忘了,她也忘了。
“因心,本宫有一事十分好奇。”皇后扶起他道。
“主子但说无妨。”
皇后转过脸来,一双Jing明且怀揣着探寻的眼,直直望进他眼中:“你似乎……很急于杀死谢翊及闻月二人?”
“主子多虑。”因心掩唇一笑,笑靥诡谲:“奴才只是担心,太子身上的秘密,若遭国师开了道口子,今日自她出宫后,事态定会朝着无法预估的方向发展,再由不得主子掌控。若今日不杀了他二人,今后定当后患无穷。今日谢翊敢如此欺侮皇后,明日就敢杀了太子,夺取皇权。”
因心口气凶狠:“因此,他们必须死。”
他所言有理有据,字字敲击在皇后心上。
十年苦心经营,她绝不允许一切就此白费。握紧拳,她下了命令:“去,派人去寻许道士,以礼相待,不惜一切,定要叫他为我所用。”
“奴才得令!”
☆、许酣
是夜。
闻月将将沐浴完毕, 头发半干, 着了件粉衫, 正欲迈入寝殿。
可一只脚方才跨进寝殿, 却忽而闻得门厅前传来打斗之声。
她本能驻足, 提着裙摆跑出去,却在门厅的屏风后, 突然被人以剑抵着脖颈。
那人步步紧逼,闻月节节败退, 直至被他逼退在国师府的花园前。
花园中, 灯光辉煌。
闻月借此机会, 悄悄打量着那人样貌。
他虽两鬓斑白,眼梢略有细纹, 但容貌却未见老迈,瞧着像是方才进入不惑之年。他未遮面, 亦未着夜行衣, 一身单薄的武者袍,瞧着随性自在。
然而,此时直指闻月脖颈的那把剑,却昭示者他的危险。
闻月蹙眉, 忆起他的容貌:“上京第一剑许道士?”
“正是在下。”许道士捋了捋胡子, 一派悠闲:“我既要杀你,死前不妨叫你知道名讳,如此进了Yin曹地府,也能有个怨念。”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奉人之命, 不得不杀。”
许道士话音刚落,周遭便有侍卫持械而来。
闻月认得,那群人皆是国师府中守门侍卫。
许道士为剑痴,但依照武林规矩,却绝不会肆意欺凌弱小。而今守门侍卫分毫未伤,很明显地昭示着,许道士的意图为她。
他是来杀她,而非旁人的。
传闻中许道士剑术高超,足以抵千人。
侍卫虽恐惧,却仍鞠躬尽瘁地声援闻月:“国师莫怕,若他敢伤您,我们定叫他出不了国师府。”
“你们大可试试。”许道士轻蔑道,“谁敢上来,谁便同她一道赴死。”
侍卫终究是怯了,颤抖着手,却没一个敢上前。
许道士杀她之意,十分决然。
闻月深吸一口气,迫自己平静下来。
许道士剑术甚至高于谢翊,若真想要她死,当真不费吹灰之力。
或许今日,她恐怕真难逃这一劫了。
可即便如此,她亦要给谢翊留下些什么旁的线索,毕竟身旁侍卫丫鬟诸多在场,总有一张嘴能传进谢翊耳朵里。
自决定与谢翊一道重谋生路,颠覆王朝起,闻月早做好了誓死的准备。只是眼下,她唯独觉得可惜的,是无法在今世死前,同谢翊再见上一面……
彼时,许道士的剑越逼越近,她已无法再思量更多。
她仅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借此从许道士手里寻到更多线索,以利谢翊后续安排。
抬高下巴,闻月追问他:“许道士可是……奉皇后之命?”
“恕我无法告知。”经皇后属下提点,许道士守口如瓶,只轻飘飘地道了句,“国师还是快些由我送上路吧,待会儿我还得去辰南王府呢。听闻国师与谢翊两情相悦,若是耽搁了你二人上路的好时辰,恐怕难在Yin曹地府里相会了。”
“什么?!”闻月大骇,“你要杀谢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