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小儿为储君?”
晔帝说:“太子是嫡子!理应如此!”
七皇子嘲讽道:“就因为我母妃出身低贱,他母妃是当朝皇后,便能如此?!我韬光养晦,饱读诗书,却不得父皇一丝垂青。连那襁褓中的八皇子,都因母妃得宠,一出生便得父皇大赦天下,为他祈福。而我出生时,母亲居于宫中,因得罪宠妃,腊月都不得炭火,致我一生落得咳喘之症。父皇您带我,真的是不薄啊……”
晔帝眉头拧做一团,不发一言。
七皇子又道:“父皇既不愿立我为储,可我却需要更多百姓、臣子看见我之才能。因此,我唯独能做的,便是要了父皇的位置。”
“逆子!逆子!”
晔帝本就在病中,得闻此言,气急攻心,直吐出一口鲜血。
皇后掏出帕,替晔帝擦去唇角血迹,恨恨道:“七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晔帝与皇后的恐吓,对七皇子毫无作用。
他见势哈哈大笑,得意道:“再过一个时辰,这天下就是朕的了!”
晔帝下令,“来人,抓住这逆子!”
侍卫提剑上前,七皇子却不为所动。
身后,七皇子带来的三名太监跨前一步,将七皇子护在身前。三人手中拂尘猛一抬,深藏里头的匕首毕现。
数十名侍卫蜂拥上前,却根本不敌那三名太监,血溅当场。
谢翊抱着肩,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三人的武功路数。
在杀死数十名侍卫后,三人已有了上前捉拿晔帝的想法。
趁其中一人上前,谢翊提起剑把,连鞘都未出,就以剑把为兵器,将那人打倒在地。
他看向七皇子唇角扬起幽幽笑容:“七皇子殿下,江边客可曾向您进言,您有个致命的弊端?”
“笑话!”七皇子冷笑,“成大事者何来弊端。”
“那近日我便不吝告知予您。”谢翊笑道。
七皇子蹙眉,打量他。
谢翊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地吐了四个字:“沉不住气。”
大势已在七皇子之手,他哪容得谢翊这般嘲讽。
七皇子摆了手,下令三人一并朝谢翊攻去。
谢翊龙引剑出鞘,笑容意气风发,补了句——
“殿下未免高兴得太早,话也未免说得太满了。”
“全都给我上!”七皇子被激怒,神情弑杀。
只可惜,那三人虽为大内高手,联合起来根本不及谢翊分毫,十招之内,已被谢翊打趴在地上。
眼见形式不妙,七皇子已无意再与谢翊缠斗下去,暗示三人护卫他离开,与兵马集合。
然而,那三人将将从地上爬起。
谢翊已收了剑,主动劝解七皇子:“殿下不用逃,反正也逃不掉的。”
“谢翊你给我闭嘴!”七皇子本能地朝御花园出口跑去。
可他不过跑出三步,已被谢翊按到在地。
宫内侍卫得了晔帝颜色,飞快上去制住他。
七皇子躺在地上拼命挣扎,语气不甘:“我劝你们最好都放开我,否则待会儿大军入境内,我定一个全尸都不留给你们。若你们主动放我先行,未来荣华富贵,定让你们享之不尽。”
他话音未落,谢翊已出声打断:“殿下的话还是说得太早了。”
“你什么意思?”
谢翊目光从容,毫无畏惧,竟让七皇子生了些疑惑之感。
须臾之后,只见谢翊回首,对着晔帝作揖。
谢翊道:“陛下且请放心,在殷灵子姑娘为了大义,不顾生死告知我实情之后,我已私下游说锦衣卫首领陈大人调拨人力,在京中巡防守卫。此外,我已派我麾下猛将,以十人为队,前去暗杀那三处兵马首领。半个时辰前,下属来报,那三处兵马首领已悉数被斩杀,如今三处动乱兵马已被彻底压制,静待陛下收编。”
言外之意,不仅保了晔帝的命,还将主动赠上三处兵马。
“好好好!”晔帝闻言大喜,“辰南王府不愧为肱股忠臣!”
七皇子不甘心地将耳朵附于地面。
果不其然,原定于此时即将进京的兵马,完全听不见任何动静。
数万马蹄带来的地面震动,根本无迹可寻。
他自知多年筹谋付之一炬,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面若死灰。
晔帝是因皇嗣稀少,格外对七皇子心慈手软的,但在七皇子篡位一事发生后,晔帝再也没理由再掩耳盗铃下去。毫不犹豫,晔帝冷声下令,“来人,将七皇子压下去,押入大理寺彻查。如无朕允许,不得任何人探监!”
“是!”侍卫得令。
*
一切终了。
在晔帝与皇后走后,御花园又恢复了往日宁静。
谢翊掸了掸身上尘土,朝闻月走过去。
彼时,正午日光正盛。
谢翊背负着手,逆光走来,他容颜向暗,叫人看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