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步撵。
皇后不甘心,对着晔帝撒娇:“圣水之物,只得国师一人碰触,哪会有旁的人陷害栽赃。”
七皇子抖着眉提点:“国师祭祀,侍女一直在旁。不若先审一审她的侍女?”
“七子聪慧。”晔帝招手,“来人,给侍女上刑。”
太监动作粗暴地押了三名侍女下去,上了指刑。
不过须臾,其中一名侍女已然撑不下去,满头是汗地招了:“陛下,奴婢有话说。”
晔帝眼前亮了亮,摆手道:“说吧。”
侍女离开太监钳制,爬到皇帝跟前:“奴婢乃是侍奉国师的贴身婢女阿清,三日前,奴婢曾见辰南王世子夜闯国师府,进了国师寝殿。奴婢起了心眼,便跟进了国师院里,却无意间听见辰南王世子在同国师说下毒谋害皇子一事。奴婢当下大骇,却因身份低微不敢言辞,直到今日皇后娘娘说圣水有毒,奴婢才敢大着胆子说出实情,还请陛下饶恕!”
七皇子在旁煽风点火:“亏本王当时信你,还将你进献父皇,却不知你如此蛇蝎心肠,竟要害死本王、太子及皇弟!”
太监已捧了银针,鉴定出三碗圣水皆是有毒的。
阿清见势逢迎:“不止那三杯瓷碗,连那圣水坛子都是有毒的。”
阿清从兜里掏出一把银簪,呈给晔帝的贴身太监:“奴婢早就怀疑圣水有毒,所以拔了银簪前去试探,当时迫于国师威严不敢言,但若真到太子跟前,即便是冒着被国师杀害的风险,奴婢亦会揭发国师所作所为。还请陛下看在阿清一片赤忱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条贱命!”
她话音甫落,闻月却蓦地掩唇笑出了生来。
凉亭内,所有人因她这一声笑,纷纷止了话,望向她。
闻月提着裙摆,站直身,朝阿清讥笑:“还真是条贱命。”
晔帝眯着眼,提点道:“国师,侍女指认你与辰南王世子谋害皇嗣一事,你怎么说?”
“一派胡言。”闻月冷笑。
面对晔帝,她毫不胆怯,大言不惭道:“方才取了圣水后,侍女曾将下官所捧圣水打翻,那侍女额头的血痕便是证据。若非下官一时仁慈,担心陛下责骂,累及侍女,绝不会折返再去取水。却未成想到,那圣水已叫人全部下了毒,连那守祭坛的侍卫也被人打点了,对下官虎视眈眈。下官无可奈何,才故意寻到皇后娘娘跟前,提点圣水有毒,叫皇后发现保我性命!”
阿清抽泣:“国师怎能如此将祸事推于旁的人,陛下英明,奴婢还有铁证。”
“是何铁证?”晔帝正色道。
阿清说:“国师与辰南王世子因担忧事情不成,故意留了点毒药备用。此刻,正藏在国师寝殿的枕头底下。听闻那是塞北的冰鳞之毒,见效快,简直杀人于无形!”
阿清有理有据,听得晔帝信了三分。
晔帝不由皱了眉,招来宫人:“且去国师寝殿搜查仔细!”
“是。”宫人得令。
与此同时,晔帝回过身来,半弯下腰,欺近阿清。
他目光锐利,如同虎狼审视着兔子一般,危险诡谲。
晔帝问:“你可有听见,辰南王世子为何要联结国师杀皇嗣?”
“有。”
阿清点头,一双铜铃般的眼,畏惧地望了眼闻月,像是对她极为抱歉的样子。
须臾之后,她定了定神,埋首低声道——
“回陛下,辰南王世子谢翊早有反意!”
晔帝闻言大怒,一双老迈的眼中已逼出血丝。
他猛地一把拍在了石板桌上,桌面受力,闷闷地响。
身为皇帝自来最忌惮的,便是臣子谋反。
可以说,阿清一言已击中了晔帝痛点。
七皇子立在一旁,唇角已止不住地飘出笑意。
殷灵子此计实在妙极,若能一次扳倒闻月及谢翊。他回去之后,定要好好赏赐于她,金银恩宠包管她应有尽有。
然而,七皇子还没高兴多久。
不远处,已有一身紫金蟒袍的男人由远及近而来。
此人,正是谢翊。
谢翊见了晔帝,非但未即刻下跪,还豪迈地大笑开来——
“我辰南王府世代忠良,竟有人扬言说我谢翊造反,岂不可笑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忘放存稿箱了sorry姐妹们!!!
☆、试毒
谢翊勾起一抹冷笑, 走向侍女阿清跟前, 捏住她的下巴。
他用了内功, 不消须臾, 阿清的下巴已出现青紫之色。
见晔帝在旁, 七皇子得了倚仗,装作一副宅心仁厚的模样, “侍女不过是如实道来,辰南王世子这是被揭穿心思、恼羞成怒, 急着杀人灭口了?”
谢翊松了手, 缓缓道:“七皇子心疼了?”
七皇子抠着指甲, 语气轻飘飘,“国师侍女, 于我何来心疼一说?”
谢翊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