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重。”
“可我觉着纳闷。”
“纳闷什么?”
她犹豫半晌,离了谢翊怀抱,主动凑近他,将纤细的小手附在他耳旁,声音压得极低:“晔帝像是中毒了。”
“哦?”
谢翊虽有诧异,但口气却漠不关心。
闻月点头,认真道:“晔帝前两日才服过菱悦花,照理说菱悦花能治百毒,晔帝不该再出现口唇发紫,咳喘不止的类似中毒症状。若晔帝当真中毒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闻月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有人在持续给晔帝喂毒。”
闻月尚处于认真思索之中。
可当下,她身上暖暖的气息在旁,谢翊压根没闲心思想别的,一心只想同她亲近。他别过脸,趁闻月尚在思考无暇顾及他的靠近,飞快地往她唇上呷了一口。
闻月一惊,瞪圆了眼正想打他。
谢翊却粲然一笑,接下她的话茬:“会是何人喂毒?”
“亲近之人。”闻月笃定推理道:“晔帝向来心思深重,能喂他毒物,却绕过旁人之眼,此人定为他亲近之人。”
她话音刚落,谢翊便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说:“推理至此,到此为止。”
“为何?”她不解。
“晔帝亲近之人,无非皇嗣后宫。”
“确实如此。”
谢翊蹙眉道:“宫闱之事,尤其皇后一脉,你不能碰。”
“可是皇后一脉在我死后曾有所异动?”闻月好奇。
谢翊却不答,只是捉住她的手,口气认真恳切:“阿月,朝堂更替,碍不得国师位置,此事你便当未见未闻,如此方为正道。”
闻月知道,谢翊是为了她好。
可不知为何,眉头却不由地蹙了起来。
她总觉得,前世在她死后的十二年中,发生了许多的事。
而谢翊……有事情瞒着她。
☆、霸道
如闻月所料, 晔帝越病越重。
御医试遍良方, 但晔帝却病情反复, 时好时坏。
至此, 闻月对于晔帝中毒的推断, 已基本坐实了。
然而她从未给晔帝诊脉,且医理通晓定不如太医院的那些御医。若贸然说出此推测, 害了宫内谁人的利益,恐怕引来杀身之祸, 后患无穷。再者, 闻月也没忘了, 当年王道勤一家灭门惨案,罪魁祸首便是出自宫闱之内。
国师之位尚未坐稳, 她在朝中毫无势力。眼下,她不过是七皇子政权推送的产物, 任何人都能轻易将她取代。
或许, 如谢翊所言,而今充耳不闻,韬光养晦,方是求生之道。
也因此, 闻月选择将此事视若无睹。
可令闻月未想到的是, 她不想蹚这趟浑水,浑水却找上了她。
朝堂之上,百官鹤立。
闻月因先前中原蝗灾作为,被奉为女国师, 允得在殿内前三排听政。
南施国早朝,自来排位有序。
非皇嗣、权臣,不得立于首排。
一品武将、文官为次排及三排。
其余百官,皆需立于三排之后。
而今,晔帝患病一事,已在早朝之中被提及。不知是哪位一品文官提议,民间自来有以婚嫁喜事冲洗病灾的惯例,若子嗣为父亲冲喜,实为大孝之举。
也因此,文官借此推理,若有皇嗣愿为晔帝娶妃冲洗,定能帮晔帝药到病除。
闻月立在一旁,忍不住腹诽道,亏得这文官饱读诗书,晔帝患病竟不对症下药,寻求解药,反倒而以民间迷信哄骗旁人,实在不耻为高官。
而那文官话音刚落,便有人走出人群,谏言道——
“臣认为,命相女为天命所归,能预知未来之事,若以其为冲喜人选之一,不仅事半功倍,定能赢得百姓赞誉一片,且一并向邻国宣扬,陛下乃众望所归,为天意顺服的祥和之人!”
那臣子话音刚落,已激起浪chao一片。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晔帝似乎听进了谏言,沉默地捋了捋胡子,任由百官继续道下去。
那位提议以命相女冲喜的臣子见状,又站了出来:“臣提议,太子乃陛下嫡子,且正妃之位正是空缺,若让太子与命相女成婚,号令天下,天命已顺我南施国未来储君,岂不更彰显我国运昌盛,皇室之内福祉绵延!”
此人一派言论,头头是道。
可七皇子及其一党听完,不乐意了。
命相女是七皇子寻来的,也是七皇子冒死为皇帝献上的,与太子根本毫无关联。如今命相女因治理中原蝗灾一事声名远播,受百姓爱戴,太子见利好在此,便想着站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太子也太不把七皇子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了。
七皇子一派的大臣们已是不服气,他们哪里容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