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太子已先行得到了菱悦花。如此一来,定是这七皇子府内,有人跟太子通了气!”
“所以,殿下就怀疑闻月了?”谢翊问。
“不然呢?”
谢翊勾唇一笑,“若非我知晓些前情,闻月这罪估计真得坐实了。”
七皇子不解:“贤弟,此言何意?”
谢翊将那折扇敲了记在七皇子肩头,解释道:“太子自来体弱多病,殿下与我皆为皇亲不至于不知此事。三月前,太子宫内曾派人远赴中原采买菱悦花,为治太子旧疾。因我父王与中原州牧乃是过命之交,宫内曾托我父王传过口讯,因此我方才知晓此事。而三月前,闻月与我尚在上京途中,根本不可能投靠太子。”
“原来如此。”七皇子眉头舒展。
“殿下可还信得?若不信,我大可请当时传口讯之人佐证。”
“不必不必。”七皇子摆摆手,拍拍谢翊的肩,一脸平和:“若辰南王世子为闻月作保,定然值得信赖。此事是本王误会了闻月姑娘,还请姑娘海涵。”
闻月埋头,道了声:“七皇子言重。”
七皇子明白闻月在谢翊心中的分量,见谢翊在此,先前那派咄咄逼人的神情全然消失,他急忙给她赔笑:“太子那病秧子,自小体弱多病,有菱悦花也不奇怪。是本王情急,误会了姑娘。好在辰南王世子及时制止,否则本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说完,七皇子还拿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闻月的手背:“真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姑娘可要好好珍惜。”
“谢殿下。”
闻月屈膝朝七皇子作揖。
自此,危机瞧着似乎解除了。
可闻月却觉得,各处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回程的马车上,谢翊与闻月并肩而坐。
谢翊仰躺在软塌上,神情慵懒。
可闻月蹙着的眉,却始终并未舒展。
见他如此闲适,闻月不由地来了气,拿脚踹了他小腿一记,气恼道:“你何时跟来的?”
谢翊故意“嘶”地倒吸了口凉气,闻月真以为自己把他给踹伤了,下意识回头,却见他正扬着唇,好整以暇地笑着。
她白他一眼,他反倒笑得更欢:“七皇子急召你入府,此事实在蹊跷。于是我便立马打听了他今日行踪,而后追了进了府里。”
“所以……三月前太子采买菱悦花一事,是真是假?”
“假。”他回得意外果断。
闻月虽心中已有猜疑,但闻得这个答案还是吓了一跳。
她急道:“谢翊,你瞒骗七皇子,若他日东窗事发,他与你为敌,你定要蹈前世覆辙,助主夺嫡失败而亡。”
“不必担心。”谢翊坐起,与她并肩,伸出手揽住她的肩:“如今三足兵马到手,七皇子对我已是心悦诚服。他如今正沉浸于握兵之中,根本无暇顾及此事。再说,即便为假,他亦无从考证。我父王的嘴,他不敢撬。中原州牧与我父王过命之交,他撬不开。如此一来,即便是假,他也只能信。毕竟于他而言,你只是一条薄命,少出口气,送我当人情,何乐不为。”
“若当真如此,那便更奇怪了。”
“为何?”
她蓦地侧过脸来,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如同审视犯人似的。
她张口,忽地问:“谢翊,你是否归顺七皇子为假,实际归顺了太子?”
谢翊等了半天,却等着这么句话,没忍住,扑哧笑了。
他道:“非也,我确已归顺七皇子无误。”
“既然如此,那太子是如何得来的菱悦花?”
闻月百思不得其解。
谢翊闻言,并未答话。
闻月蹙着眉,推理道:“那日在中原我分明销毁了所有菱悦花,那太子又是如何能在七皇子行动之前,就知晓了菱悦花大有裨益。当真是因为体弱所需?可那菱悦花是为大补,亦是大毒。若体弱之人服用,若服用不当,指不定就要七窍流血而亡。太子生在宫闱内,御医簇拥,不至于不知此事。”
“兴许,只是碰巧?”
闻月反问:“重活一世,你还相信碰巧一说?”
不顾闻月反对,谢翊将她摁进怀里,制止她再继续猜测下去。
谢翊安抚她:“阿月,不必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闻月不听,继续道:“太子不见得能预知世事,若非你重生知前世之事,投靠并告知太子,太子哪可能知道要提前采买菱悦花?除此答案意外,我再想不出旁的答案。”
她话音刚落,谢翊便蓦地将她拉出了怀中。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托住她的脸颊,迫使他与她对视。
谢翊一汪深邃的眼中,瞧不出情绪。
可闻月分明能感知到,他此刻的神情中满是警告。
谢翊正色道:“阿月,听我。此事至此,便就作罢。不准再想,不准再猜,更不能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