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位高权重,谢翊又征战疆场、深得民心,此地为辰南王府,江边客理应谨慎行事,处处小心。然而,为能抓到谢翊,江边客完全顾不得旁的了。
今夜,他原想借殷灵子诱得谢翊,抓住他之后,趁机让辰南王府归顺七皇子麾下。没成想,他在殷灵子那儿守了许久,压根不见谢翊踪影。随后没多久,属下急告,说是有高手闯进了深殿。
要知道,深殿里藏得可都是七皇子手中举足轻重的要员。
他们或在外已被判死,又或者遭刑部追捕,因手中握有利好,才被七皇子救援至深殿。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被外人知晓,皆是后患无穷!
好在江边客已同他交手,并下了毒。那人武功路数、身形体态,实在像极谢翊,但要说证据,江边客倒也没有。
不管是不是谢翊,江边客都要找到那人,无论生死!
侍卫尚未及那芍药花丛,便闻女人细嫩的嗓音自那处传出来——
“哎呀,大晚上的,谁在那儿吵吵嚷嚷呢?”
闻月揉着惺忪的睡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她一抬手,松垮垮的亵衣没撑住,竟滑落下来,露出了纤细平展的肩。她肌肤本就水灵,透亮。月光映衬之下,那水灵之中仿佛着了月色,皎洁青白。她自那芍药花丛缓缓回头,甜甜地笑了笑,竟让人分不清是人是仙。
侍卫见此情形,竟一时间议论个不停。
“那是女人还是妖怪?”
“怎么有个女人?”
“怎还衣冠不整的。”
待看清周围皆是身着铠甲的宫廷侍卫,闻月的神情从娇憨变为震惊。她立马敛了衣服,扬着手,瞪圆了眼,毫不留情地骂道:“我与世子殿下在自家花园中寻闺房之乐,你们是何人,怎由得你们在辰南王放肆,还不给我滚出去!”
闻月口气威严,大有女主人做派,侍卫见状,霎时不敢上前。
江边客一身白衫,自人群中走来,先是朝闻月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又朝她作揖:“姑娘,见过的,在下江边客,不知姑娘可有印象?”
“似乎有吧。”闻月白他一眼,一派模样像极了急于寻乐却被打扰之人:“但即便是有,您也不该现在出现。”
江边客面上是在赔罪,口气却不容置喙,“擅闯辰南王府是我等的过,但此乃无奈之举。今夜在下值守七皇子府,却未成想到有刺客到来,窃走七皇子府御赐的要物。在下奉命追寻刺客至此,却没想到刺客翻身进了辰南王府后花园就再也不见踪迹了。如此,在下只得无奈来寻一寻了。”
他一点点走进闻月,皮笑rou不笑:“我身担七皇子府要位,为七皇子效力。七皇子乃龙嗣,辰南王为忠臣,忠臣必定终于龙嗣,想必搜一搜定然无伤大雅。”
江边客行事的诡谲狡猾,此刻,闻月终有所体会。
他此言一出,已将她陷入两难境地。
她若不让,传出去定是辰南王不忠。她若让,谢翊定会暴露。
只可惜,她闻月也不是好惹的人。
江边客既然逼她至此,那恕怪她无理,她只能撒泼了。
她打了个呵欠,随性道:“要搜便搜,反正我也做不了主。只是殿下尚在酣睡,各位搜寻时可要小声些。殿下向来厌恶旁人打扰好眠,若待会儿吵醒了殿下,这脑袋离了脖子,可别怪我没提醒。”
侍卫们闻言,顿时有些胆怯,下意识望向江边客。
江边客见状,回瞪一眼,侍卫们立马迅速搜寻起来。
可寻了好一会儿,未得半点结果。
江边客早将心思全都投注在了闻月与她身旁的谢翊身上,这样的情况,他早已猜到结果。见此情形,他复又上前一步:“姑娘殊不知,今日搏斗那刺客中毒昏迷,实在像极了殿下此刻酣睡。如今你与在下离得实在太远,不若让在下过来瞧瞧,让殿下吱个声,也好让在下回去好交差?”
江边客言下之意,定要闻月叫醒谢翊。
可谢翊如今中毒昏迷,哪是一时半会儿能叫醒的。
闻月心中如擂鼓,面上却装得平静如斯,笑靥春风:“江大人,实在抱歉。刚我喂了殿下一些有助闺房之乐的药物,如今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不若,再等等?”
无计可施之时,拖,方为上上策。
江边客心想,这女人怎如此不要脸面,此话都能说出来。
她越不愿叫醒谢翊,就说明其中更是有鬼。
思及至此,江边客唇角微勾,又跨出几步:“那不若我帮姑娘叫?”
“不用!”眼见他越欺越近,闻月慌了,急忙伸手制止:“江大人稍后,我这就叫殿下起来。”
“好。”
如今在别人地盘,江边客耐下性子。
闻月半跪下去,俯在谢翊上头,拼命摇了好几下。
然而,谢翊却像完全昏死过去似的,毫无动静。
她急了,低身附在谢翊耳边,语气灼灼:“谢翊,你快给我醒来!”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