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新人, 郎才女貌本来该是天生一对的,可惜了有人丧心病狂, 生生毁了一段好姻缘。王轻已经回过神儿,吊着嗓子喊了一声夫妻对拜, 宁杳表情也专注起来,只是余光落在不远处的扶琂身上, 轻抿了抿嘴角,扭过头来目光幽深。
绿袖只是一缕残魂,她记忆残缺, 其实已经不记得多年以前的结局究竟如何,不过她大概猜得到,应该不是那么美好。
“傅郎。”她敛尽思绪定了定神,泪水未尽里是一贯的温柔和婉。
傅二公子醒了神,绿袖方抿起笑, “今日多谢你了。”
傅二公子忙道:“该是在下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小叔可真糊涂,现在还叫什么姑娘,我寻思着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王轻嘴里调侃道。
傅二公子尴尬不已,结结巴巴道了一声:“夫、夫人……”
对于现在的绿袖来说, 这样简短的几个字便也足够了。
心愿已了,她也差不多该走了。
绿袖本就是因死前执念在那对男女手里留下一缕残魂留在骨上, 如今执念消了,残魂自然也该散了, 且她这些日子为了救傅安琮,耗费太多的修为心力,几乎尽数相付,这具骨头也已然是强弩之末。
绿袖含笑盈盈,仰头凑上去,在傅二公子的双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傅二公子僵在原地,双目怔怔地望着近在迟尺的眼前人化作了袅袅青烟徐徐散去消失不见,只余下呼吸间的浅浅淡香和落在地上的新婚嫁衣。
绿袖的离开让惧怕的人松了一口气,让宁楹他们有些惋惜,而傅二公子则是心里发空的不知所措。
宁楹宁杳和扶琂连夜离开了河都城,傅二公子坐在撤去摆置的喜堂里,直到天明坐着马车去了西城,他站在老旧的满风楼里,听着走在木梯上的吱呀声,扶着栏杆静默无言。
……
出了河都城,宁杳几人赶往吴国王都。
“风师弟三天前有飞符传音说现在的琉城妖气冲天,却探不到来处,他们便在琉城的长春巷租了处宅子暂时落脚,我们直接过去。”
宁杳没有异议,扶琂更不会说什么,三人乘着飞剑在第二日午时后到了琉城,按照风师弟当日给的地址和路线停在一处两进的老宅子里。庭院空空不见人迹,宁杳从飞剑上下来,神识扫了扫,“好像没有人在。”
宁楹收回传话的玉符,皱眉道:“大约是出去办事了,我去四处看看。杳杳,你自己小心些。”
想到扶琂在这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宁楹简单嘱咐了两句就出了门去。宁杳已经习惯到了一个地方就出去找吃的,把四个黄放出来透气,便拉着扶琂一起上街。
姜缀玉没想到会在吴国王都琉城遇见宁杳。
她和玉淩昭不久前去了一趟殷都,可当时不凑巧,天衍宗的人在那之前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她也没能碰上。
而玉淩昭似乎在找什么人,依稀记得她父亲说过是他的一位什么老师,不过玉淩昭和她一样也在殷都扑了个空,后来接到千里春的传信,才会往吴国琉城来。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找上宁杳那贱人报仇好一雪前耻,没想到人家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姜缀玉站在酒楼二层的雅间格窗边,盯着在人群里穿梭的四条大狗和两个男女,唰地拉下了脸,整个人Yin沉沉的,连眼里也泛着森森寒光。上菜的小二无意间瞥见一眼,差点把放在桌边的青玉酒壶打翻在地上。
小二急急忙忙放好菜碟子,合上房门退出去,走到了大堂还心有余悸。
方才那样子可真是有够吓人的,跟要生吞活剥了谁似的。
雅间里的姜缀玉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执壶倒了一杯酒,走向倚在小椅上看书的男人,屈膝半蹲着身子将手中杯盏递上,软了嗓音恭声唤道:“主子。”
玉淩昭将书放下,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酒入喉中味道寡淡,他兴致缺缺把杯子扔还给她,“这就是你说的琉城好酒?行了吧,闪一边儿去。”
“人间五谷俗物酿出来的东西自然比不得魔宫里玉露的滋味儿,”姜缀玉上前去替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摆,双手轻搭在他膝上,“主子若是不喜这些,回头属下让父亲叫底下人送些玉露酒来。”
玉淩昭斜斜睨了她一眼。
姜缀玉胆子又大了,学着魔宫里伺候的婢女靠近去与他捏着腿,片刻后见他表情淡淡不像生气的样子,便要大着胆子想求他帮忙“主子……”
谁知话刚一出口就被雅间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
说是人也不尽然,是魔才对。
来人是个女子,梳着飞仙髻,覆着红面纱,身穿黼黻繁复的锦绣裙,走动间窈窕生姿,光彩灼然,出口的声音也极好听的,“君上真是好难得才出来一趟,怎么会突生出这样的闲情?妾还以为您老人家要在魔宫里待个天昏地老呢。”
这女子直接无视了姜缀玉,走上前去环着玉淩昭的脖子,扭身坐在他膝上,抚着他的身后的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