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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姑娘,”盛瑛叫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小姑娘,“今后咱们要见面的机会多了去,总会有谢姑娘不在的时候,姑娘不必如此避讳什么。”
“这座楼是在下日后与两位姑娘交谈事宜的地方,里面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什么消息传出去。”
“在下也不会总有时间过来。”
如此一来,阮呦只好放下心中的顾虑坐了下来,她肃着神色,一幅蓄势待发的认真模样。
盛瑛的名号无人不知,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同这样的大人物独处一室商量事宜的一天。
阮呦有些没信心,但既然到了这一步,谢姐姐也那样信任她,她就不能打退堂鼓,既然做了,便要尽全力做好。
“还请公子多加指教。”
盛瑛见她崩着一张小脸,一幅严肃认真的模样,眸底添了几分笑意,“不是什么多难的事,以阮姑娘的聪慧必然能懂的。”
确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盛瑛之前的意思也就是说,燕京但凡与布匹针线和成衣有关的店铺都交由她和谢娉婷打理,绸缎真丝布匹针线以及装饰用的东珠之类的材料也都由他提供,所以要做的无非是与这三十几家的掌柜交涉,查看之前的账本,算清楚本钱和盈利就行了。
因为之后的利润是双方按照分成来抽取的。
盛瑛已经让掌柜的将账簿送了过来的,现在阮呦要做的就是看看账本,避免日后利润纠纷就是。
阮呦见任务果真不难也就松了口气。
她捧着账簿细细地看,但因着从未学过这些,些许之处都有些不明白,盛瑛见她皱眉,时不时指点几句,他说得简短易懂,阮呦很快就能弄明白。
这样待了好一会儿,阮呦渐渐放松下来。
盛瑛却忽然开口,“阮姑娘,我方才想起一桩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嗯?”阮呦从账簿中抬头,声音软软的,“什么买卖?”
“在下手里有两个田庄在明州,手底的人调动不了,暂时管不了那处地,那庄子也赚不了几个钱,如果阮姑娘有兴趣的话,在下可以低价转给阮姑娘。”盛瑛道。
“田庄?”阮呦有些兴趣,“有没有苏州的?”
她记得明州在东北,她不曾去过东北。
“有倒是有,只是阮姑娘为何想要苏州的?”盛瑛眉头皱着。
阮呦抿唇,闷声许久,才苦笑道,“我只是……不是很喜欢燕京罢了。”
“我本就是南方的人,打算哥哥考中进士后我就和义母她们回南方去,过些年或许能将燕京的伤心事都忘个干净。”
盛瑛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紧紧扣着茶盅,他舔了下唇,声音忽然变沉,“江南不是好去处。”
“为何?”阮呦愣了一下,抬眸。
“阮姑娘只要信我就是,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有些旁人没有的小道消息。”盛瑛笑了笑。
阮呦仔细品着他这番话,忽然就明白过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江南繁华富庶,又是鱼米之乡,怎么会不是好去处?
她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能去江南,只怕江南不安稳了。
她蓦地抬头与盛瑛对视,见盛瑛也看着她,阮呦又悄然地垂下眸,轻声问,“那……明州可是好去处?”
她问这话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盛瑛嘴角牵起几分笑,只他未察觉,那笑与对旁人时的笑不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
盛瑛知道她在试探,也不拆穿她,“明州贫瘠,很少有达官贵人关注。”
那便是个自由又安全的地儿了。
阮呦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问起价钱。
“五千两。”盛瑛道。
阮呦听了先是惊喜地睁大眼睛,后又有些泄气,“公子出的价再便宜不过,可以说是白送我了,只是……”
“我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银子。”
阮呦抿着唇,苏绣阁的银子暂时还不能动用,只抽了两成出去捐给了慈安堂。
盛瑛轻笑着,“只要阮姑娘说要,在下便卖给你,至于钱的事,从今后收成里扣就是了,盛某待朋友宽厚,求的是更长远的利益。”
阮呦高兴起来,嘴角弯了弯,又矜持地压下去,“多谢盛公子,店铺的事,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好。”
说罢,她握着拳头,又捧着账簿看起来。
盛瑛轻轻颔首,也不打搅她,“那阮姑娘就在此看账簿吧,某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退,等晚一些某送姑娘回去。”
他其实没什么事,但知道他待在这会让阮呦不自在。
阮呦稍愣一下,“我可以自己回去。”
“谢姑娘既然拜托了盛某,某自然要办到,阮姑娘不必担心。”他说罢也没给阮呦拒绝的空隙,抬脚就离开了。
阮呦只得作罢,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不时有个叫恬枝的侍女进来添茶或是端些瓜果点心,阮呦看了许久,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