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巴又薄又有虾米的香味,咬一口嘎嘣脆,配置香浓的大骨汤甭提多过瘾了——”
后面排队的客人被说得狂吞咽唾沫,心里等不及了要吃。
赵乾笑了,“你小子可以!”
“成,那就给爷来个虾酱锅巴和那什么夹膜——”
“得嘞——”
黑子张嘴就要答应,却被阮呦打断,“等等!”
阮呦从里屋出来,攥了攥衣袖,才抬眸看着赵乾几个,“还请几位官爷排队。”
小黑子目露惊慌之色,连忙要去拽她衣袖却被陈娘子拦住。
见赵乾挑眉,阮呦抿了抿唇,声音轻软却能让人听清,“后面的客人已经排了许久。”
“是吗?”赵乾笑起来,露出白晃晃的牙,转过头,身后的客人们都惊慌地拜拜手,“不碍事的,不碍事。”
“对对对,咱刚来没多久,再等等也没什么。”
排队的行人不敢得罪锦衣卫,只好互相赔笑着谦让。
“阮姑娘,你看——”赵乾调笑地看着她,想听她怎么说。
阮呦摇头,“不行,先来后到,凡事按规矩来。”
她声音好听,却不示弱,出人意料的不让人反感。
小黑子悄悄闪到陈娘子身旁,急得直躲脚,压低声音劝道,“陈婶子,您快拦着阮姐姐,那是锦衣卫,咱可不能得罪啊。”
陈娘子见他急得抓耳挠腮,笑着拍了他额头一下,“别担心,这事呦呦做得对。”看向阮呦的眸子含着赞赏。
赵乾也不说话,身后魏寻和谭宁觉得好笑,倒并未生气,只看了阮呦许久,点头道,“好。”
他应下的声音不重不轻,在场的人都能听清。
客人们都觉得自己失聪了,直到赵乾三人当真乖巧地排到后面去,还觉得是在做梦。
“赵乾,那丫头不怕咱们。”
“竟然有人不怕咱们——”
魏寻和谭宁惊奇道。
赵乾咬着木签笑,不可否置。
见人当真走了,阮呦才真正松了口气,手心已经被冷汗浸shi。
她是怕的,怕他们勃然大怒拔刀砍了她,但今日她这样做也是有缘由的。阮家要做长久的生意,却又没有过多的Jing力扩大店面,只能保证排队的客人能够买到自己想吃的。
燕京贵人多,若是蛮横的插队将吃食采买一空,那辛辛苦苦起早,冒着风雪排了许久的客人们吃什么?
有一个人插队,就会有第二个,那日后人人都插队,等待了许久的客人什么也买不到,又如何能留住客人。
阮家买的东西原就不贵,本就是买给平民百姓的,若没了他们,也开不走铺子。
所以阮呦才会冒着危险让锦衣卫的人排队。
这也算是立威,燕京中不只百姓怕锦衣卫,达官贵人更怕,连锦衣卫都要排队,他们耍无赖的几率也会少些。
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锦衣卫不会砍了她。
阮呦垂下眸,将手心的汗水擦干,大抵是她还想着有阿奴哥哥在吧。
她和阿奴哥哥已经两清了,不能总想着有他。
今儿的事算是狠狠震惊了来这儿的客人,看着乖乖排着队的锦衣卫们,总算缓过了神,嘴角就忍不住翘起。
这可是大稀罕!活久见!
回去一定给妻子儿女三姑六婆好好摆一摆!
队列越来越短,总算到了赵乾几个。
是阮呦亲手包好了吃食送到几人手上的。
赵乾打开沉甸甸的油纸包,三人手上的rou夹膜比他看见前面的人买的都要鼓一些。
里面多塞了好些rou。
这算什么?
魏寻哈哈大笑起来,“爷活了这么久,见过拿金银财宝美人玉器讨好人的,就是没见过在饼里多塞几片rou讨好人的。”
“那阮家姑娘倒是个妙人——”谭宁咬了一口饼,喷香四溢,果然好吃,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不但不讨厌,反倒觉得有些可爱。
“动心了?”魏寻调笑。
“咱这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能动的除了忠心就是杀心,”谭宁踹他一脚,“爷不是锦衣卫说不定还真能动动其它心思。”
那姑娘模样也是极好的。
赵乾却凉飕飕的瞟他一眼,“你要是还想要脑袋就别动这些歪心思。”
“被大人知道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死应该还是知道——
被大人用绣春刀砍掉脑袋。
大人可是为了她连一向作天作地地郑国公世子都直接抓了,虽说关了几日就放出来了,不过在狱中狠吃了翻苦头就是。
赵乾咬了一口饼,果真是爆出一口咸香辣汁,口感绵软的腊rou细丝跟酥得掉渣的烤饼搭配在一起,着实让人欲罢不能。
可惜大人出京办案去了,不然也能尝尝这等美味。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