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 把家里人也接来,我家里小,挤挤总行的。不够了就再买一间住,都使得!总得亲近些才好。等你家里人来了,叫小涵认一认。”
这以后就是一门亲了。
胡山长乐了, 笑道:“行。你那肥皂的出息, 我有分成, 有钱着呢, 别愁,我自个买个。也不拘大小,只要与你那近就行。咱以后就是亲兄弟……”
邓智林见他搭着自个的肩,一时哭笑不得。
这是喝多了。大约心里多少有点失落的吧。
在摇摆中不想入仕, 其实有点想进一步的心的人, 这还有选择的余地。当不得不, 完全不能的时候, 这性质又不一样了。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胡山长说了自家的情况,他的祖父是京中胡氏大族的庶子, 后来就分出来成了支脉, 也是他祖父争气, 考中了进士,外放了官员,一路升迁直到二品, 二品在京中是不算什么, 然而在外放的官员之中, 二品,算是在地方上极有势力的了。
因此,这支系就这样发展起来。
也因为祖父争气,所以嫡系那边也对他很客气,一直没断了来往。到了他父亲一辈,他父亲就有点花天酒地了,举人都没考上,只一个秀才,想捐官都捐不了,祖父没法子,就随他去了。祖父只他父亲一个儿子,想要再培养别个的儿子,那也没有啊。他父亲就花天酒地嘛,也就别指望能有什么大出息,是负责任的人了。干别的不行,妻妾娶了几个院子……
那造的啊,满家里都是吵闹脂粉味儿……
他祖父致仕以后看着家里乱的不行,差点没能气死。然后他就出生了,祖父就把他养在膝下教导,择院另居,然后费心教养,本来是寻思着等他考上了,就给找旧关系,给做个官,结果没等到这一天,祖父就去世了。
家里就靠祖父一个人撑着,他这一走,家里跟塌了似的,那乱七八糟的啊。他那父亲是个不中用的,小老婆一堆,外面更是一堆烂帐,家里就给这些女的瓜分了,那是树倒猢狲散。他父亲也是受不了这个打击,不知是因为老爹死了,良心发现受不了打击,还是女人们只是图钱财,一哄而散,把他给刮空了受不了打击,反正就是醉生梦死起来,最后就喝酒喝死了……
也是怪了,娶了一堆莺莺燕燕的,结果只生下他一个,还是庶出的。然后他父亲一死,正室夫人也带着嫁妆归宁了。
她的母亲是小老婆,也是命不好,养上几年也跟着死了。
然后族里就把胡山长给立为嫡嗣了,可惜祖父一走,父亲留下的并不是多么风光的家业,而是一堆帐。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好在还有名声顶着。没有家业,也就没人来争抢,因此才平平安安的到了现在。
也是祖父余声好用,当时给他定的是一个旧友的孙女为妻,他孝期过了以后就娶过了门。当然不可能是嫡出的,是庶女。
人虽胆小不会当家,也不敢,但胜在心性极好,胡山长很满意。
很受父亲那个坏影响,因此他也没有妾,婚后生了一个女儿。
然后他就受聘来留谷县里当山长了,妻子和女儿一直在老家守着家底子呢。
家里总得有人的,也是因为是宗妇,所以每年每节的,都是她主持料理,打理田产之类的。
胡山长中了进士以后,嫡系那一脉就想要拉拢他为之所用,他为了不成为棋子,没有做官,只是一直呆在留谷县里。
当时也是多亏了现在是新知府的好友举荐和照应,不然日子没那么好过!
“我当时也想过回乡,只是,有了肥皂的出息,和族里所得的利益,一回去,只会被绑住,人嘛,只会越来越贪心,与其被捆住在那,还不如就此把妻女接来,族里现在有了好处可分,族老们总会帮着料理家里的事的,只有无不尽心的,所以,我才下定了决心,不然,利一大,可能女儿婚事都能被人利用了……”胡山长道:“我那妻子是个没有主见的,就怕被人哄了,把姐儿随意嫁出去……这也是我的一桩心事之一……”
胡山长笑道:“不怕你笑话,看着开涵这性子,我是真喜欢,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姻缘,只是也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只顾合适不顾儿女愿不愿意的人,所以我才不起这个话头,再则,我也存了私心……就怕他们成了却不好,到时候,我是连弟子也没了,女儿也没了,岂不冤枉?!所以啊,人接来了,就见见,若是不成呢,我那女儿多了一个兄长,若是成了,我这一辈子,也就放心了……”
邓智林点点头道:“这才是正理,咱为大人,可不能只包办婚姻,孩子的事,得孩子们自个儿愿意才成,一个都勉强不得……”
是啊。若是委屈了,这一辈子可就不顺心了。
邓智林是不想委屈了胡山长的女儿,但也不想委屈关开涵的。所以他说的是实话,而不是客套话。
“这孩子来我见见,我还有一个女儿,来了正好相处相处……”邓智林道。
胡山长是知道些当初蔡氏的事的。他便笑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