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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与棍子的铁锈味饥渴地产生反应,冲击鼻腔。
白鹭终于拉回神志,崩溃大哭:“别打他!别打他!!你会把他打死的!别打他!!”限制她行动的男人已经走开,她连滚带爬赶过去,扑在陈司诺身上替他挡住伤害。
蔡义飞杀红了眼,见此状只有更加激动更加热血沸腾,棍子依然落下,抡在女人纤细的肩背上。
张愔愔赶到车间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那男人施暴施得浑然忘我,对门口警察举着枪的警告恍若未闻。
里里外外都已经被警方控制住。
张愔愔是趁赵副检察长不注意跑过来的,她没办法坐着干等。
进来以后,那残忍血腥的画面让张愔愔失去理智,她等不及磨磨唧唧的警告威胁等等程序,一把握住身旁武警的□□,武警没料到她的此举,不禁愣了一瞬。
这小哥瞧着青稚,还没出师就先出了任务,年轻气盛一腔正气,破门而入的瞬间,冷不防被前面残暴的画面摄住片刻,这时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又让他呆愣住。
就是这种种有利的时机才让张愔愔意外得了逞。否则一般训练有素的正式武警,身手矫健神思敏锐,你一有异动,他先你一步察觉,立马将你制住。
被制住的瞬间,估计你都没反应过来。
蔡义飞附近响起一枪。
这一枪终于让发狂的男人捡回一丝神志,一回头才发现四周全是警察,前面还有个两手握枪的女人在不断朝他逼近,他下意识后退。
张愔愔满腔怒火烧红了眼,一枪接着一枪打在蔡义飞脚下,把人步步逼至角落。
张愔愔小时候跟着他哥学射击,那会儿她练的都是真枪实弹。当然这枪不是他们张家的,是他哥认识的那些部队里的显贵子弟才有。
那些人练习枪法,也是真枪实弹。
她那时候对这方面兴致勃勃,老张也愿意教她,她学得还不错。虽然很多年没练过手,多少失了准头,但她能保证不打死人。
那名年轻的武警小哥吓得浑身冒冷汗,赶紧过去把东西抢了回来,正想骂人但看见这女的火气比他还大,表情要吃人似的,于是一时开不了口。
其余武警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当中发挥了他们强悍的素质,注意力只被分散一瞬,很快又进入状态,两名武警趁机把蔡义飞控制住。
张愔愔跑到陈司诺身旁跪着,见他嘴角溢出一条涓涓血流,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颤着嗓子安慰:“没事的,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陈司诺尚有一息,伸手去够一旁的外套,张愔愔见状帮他拿了过来,盖在他身上,陈司诺拉着她的手,晕了过去。
外面的王局长冷不丁听见枪声还惊诧了一下,以为对方持枪反抗,他观望片刻才发现无甚异常,这才下车赶了过去,一进车间发现嫌疑人已悉数被我方控制。
他问:“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一名武警小哥立马说:“报告王局,我开的枪,当时情况危急,不得已……”
王局长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张英朗却稍显稚嫩的脸庞,说:“回去以后你写一份报告给我,务必详细说明情况。”
武警小哥立正行了个军礼,其余人默契不吭声。
张愔愔回头看那小哥,深感内疚,打算一会儿再找人道歉。
现场三个伤患被搬上了担架。
张愔愔趁机去找了那位武警小哥,十分诚恳地对人道歉:“对不起,我当时就是一时情急……要不我跟你们局长解释清楚?”
那小哥年轻的脸上满是郁闷,说:“算了吧,你要担什么责任这我管不着,但我一个武警被一个女孩子抢了枪,面子里子都很受伤,你还想我回去挨骂受罚?”
张愔愔听得更内疚,“真的对不起,我妨碍你们公务了。”
小哥摇头,“也谈不上妨碍,结果也算皆大欢喜……你以前拿过枪?”
张愔愔讪讪道:“您见笑了。”
小哥估计觉得自己扫了武警的颜面,犹豫着想解释:“其实我也……”我也不算一名正式的武警,还没出师呢,因为事发突然,他临时被抽来出任务的。
张愔愔看着他,问:“你也什么?”
小哥耸耸肩,“算了,就这么着吧,你下次注意,再见。”
其实这件事,王局能猜出一二。
武警出任务时,对如何开枪是有严格要求的,当时那枪声有些杂乱无章,他一听就知道那不是专业抢手的动静。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不过这姑娘身份不一般,她是张本集团老总的亲妹妹,她似乎和赵副检察长也有点关系,这事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陈司诺在手术室里进行抢救,虽然所有伤害都避开了要害,全身脏器都无甚损坏,但他伤势过重,尤其后背和腰部,软组织受到重创。
不知道有没伤及脊椎。
陈司诺做完手术一直昏迷,张愔愔整夜整夜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