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逮着机会就奚落爹,而爹只能夹着尾巴任听发落,那副憋屈不敢言的样子,让陆燕尔觉得好好笑,欢乐多多。
原本,他们是要尽快离开京城的,可听说陆燕尔身怀有孕,又留下来多呆了一段时间,郑氏甚至亲自下厨,天天给陆燕尔炖她最爱吃的食物,得亏她一直坚持七分饱原则,否则真要吃成了大胖子。
“我儿,娘和你爹要回安和县了,你爹虽是个小县令,可也不能撂挑子不干呀。爹娘不在,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等你临产时,娘再来京城,亲自给你坐镇。
这段时间,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只要感觉身子不大对劲儿,就立即让大夫给你请脉,有时候,隔三岔五,也可以让大夫给你把把脉。”
临到走了,郑氏恨不得将自己的经验全塞给陆燕尔,生怕她有何闪失,可纵有千般不舍,也得回安和县呀。
陆燕尔吸了吸鼻子,扬起手中的册子:“娘,你都将要注意的东西全都记录在册,我一定会好好遵照执行。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来年你就是外祖母了,呵呵。”
“你呀,后期身子重的时候,可得注意别摔着了。”
“嗯。”
陆秉坤揉了揉鼻子,看着这边其乐融融话离别的场面,忍不住走到陆燕尔跟前,小心问道:
“燕尔,你……你可怪爹爹?”
陆燕尔摇摇头:“不怪呀,就算爹将亲生女儿当成养女养,可实际上,你依旧是将我当成亲生女儿来教养的。”
倒是陆秉坤自己会过意不去,本以为的养女实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老天有这么给他开玩笑的吗?
等着一家子道别过后,楼君炎便亲自将陆秉坤夫妇送出了城门,等他回府后,陆燕尔正侧身握在榻上,认真翻阅着戏本子。
见他回来,陆燕尔扬起手中的戏本子,饶有兴趣地说道:“这种真家千金互换的故事,这上面就有写的呢,幸亏我遇到的是一场乌龙。”
楼君炎邪肆挑眉:“你不喜欢国公夫人做你娘?”
“妻子是原配的好,娘,自然也是原来的好啦。”陆燕尔眉眼弯弯的笑。
楼君炎勾了勾唇,伸指,宠溺地点在她鼻尖。
随后,视线移至她的肚子,暗自嘀咕道:“怎么还不见丰腴起来?”
陆燕尔没听清:“什么?”
楼君炎长臂一伸,将陆燕尔抱过来坐在他腿上,这是他最喜欢抱她的一种姿势,抬手抚了抚她亮丽顺滑的乌发,一会儿蹭蹭她光滑的脸颊,一会儿又捏捏她rou乎乎的手。
俨然将她当成好玩的人偶。
半晌后,才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原来如此!”rou都长其它地方去了。
陆燕尔:“?”
日子就这么不急不缓地过着,转眼天气便转冷,已是乍冷还冷的深秋。
而陆燕尔已经怀孕三月,抽空写信将这件喜事告知了楼家公婆,他们自是好生欢喜了一场,回信嘱托她好好养胎,并派人送来满满大车子的安胎之物。
当然,还有最实诚的银子。
陆燕尔捧着沉甸甸的银票,在榻上打了好几个滚,笑得乐不可支。
而在这秋冬交替的时节,景昭帝突感政务繁忙,神经紧绷,一直未得松懈,故借秋猎的名义放松放松。
除了后宫随行的妃嫔皇子公主外,还有朝廷重臣以及家眷,楼君炎自在此列,景昭帝原本想着让他带上自家夫人,也好看看传说中迷得楼君炎神魂颠倒的楼夫人是何等天香国色。
结果,楼君炎以陆燕尔怀孕身子不便婉拒了。
有孕自是不便随行,景昭帝恭喜了楼君炎一句,便打消此意。
秋猎当天,楼君炎要去与皇家狩猎队伍回合,遂起的比平日更早,陆燕尔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的正香,却听着旁边细细簌簌穿衣的声音,不禁生烦,闭着眼睛恼道:
“别吵。”
“好,不吵你。”
楼君炎闻言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地穿好秋猎服,出门之前,低头吻在陆燕尔唇上:
“燕尔,皇家秋猎可能需要个三五天,我不在家时,吃食上,可别贪多。”
陆燕尔恼怒地挥手,大早上的扰人清梦,等同谋财害命。
“好啦,知道了。”
楼君炎无奈地笑笑,只得嘱托府上的人尽心照顾好她,遂转身出了府。
等到天大亮,以景昭帝为首的皇家秋猎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城,直朝骊山的皇家园林而去。
而陆燕尔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呆坐在床上,任由着两个丫鬟伺候她梳洗,双眸微微眯着,不时打上两个哈欠,像是还没睡够的样子。
皇家秋猎?
去打猎啊。
似是忽然忆起了什么,陆燕尔猛地一个激灵,思维瞬间活络了过来。
要出事要啊。
今年是他们来京城的第二年,是昭元二十一年,她猛然记起了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