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事,就是将你贬为庶民都不为过,好好在庵堂修身养性,缺什么告知母后一声即可,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母后……”
“德清,别闹了,这是你自己种下的苦果。”陆太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像是哄孩子的语气,“皇帝既要保全你,又要给别人一个交代,你以为这事情只是单单给楼君炎一个交代么,你是犯了众怒,你看看朝堂上弹劾你的折子,哪份不是说你私德有亏,生性残暴放/荡,草菅人命?”
“就是京城百姓对你也是怨念颇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一个公主做的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上,还不知自省吗?”陆太后顿了顿,继续说道,“好好在庆云庵改造,那是佛门清净的地方,切记不可胡来,惹怒了菩萨,可就罪过了,熬过这三年,以后找个驸马好好过日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胡闹也不是一回事。”
“母后,你还想给我找驸马么?”德清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第一个驸马,是我识人不清,瞎了眼找了个不靠谱的。可第二个,第三个,我是听了你的话,要找个老实本分的,可结果呢,你口中所谓的老实人偷吃起来,比第一个还气人。”
“既然,你埋怨哀家,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好端端的老实人忍了两三年,才被你逼的出去偷吃,自己不想想是何缘故?”
陆太后眉眼冷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德清怨恨道:“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你儿子,早年,忙着为皇兄算计,你又有几时真正关心过我?”
陆太后气的不行,胸腹间剧烈起伏:“滚,没良心的东西!”
她全部的眼泪都快为德清流干了,竟然还生出了埋怨,当年先帝子嗣众多,他们母子三人处境艰难,不算计着点皇位,恐怕他们早就被这座吃人的皇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岂有你德清的太平安/生日子。
若此时坐在皇位上的是其他皇子,德清啊德清,以你今时所作所为,别人杀了你的心都有。
“滚就滚,母后你都不想保我,我也不想见你了。”
德清恨恨地看了一眼陆太后,说的冠冕堂皇,却从小将她往废物方面养,别的公主学的都是琴棋书画,而她呢,什么都不给她学,反倒在外人面前说是她自己没兴趣学,整日贪图玩乐享受,而她的皇兄却是明着什么都不学,暗地里偷偷学习各种技能,诗书礼仪,六艺骑射,哪样不Jing。
原以为皇兄与她一样都是外人眼里的废物,最后到头来才发现,废物原来只有她,皇兄早就厚积薄发,一鸣惊人了。
德清越想越伤心,一气之下,直接跑出了宫门,却被等候在宫门口的御林军强行请上了马车,送往城外庆云庵。
陆太后伏在贵妃榻上,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伤心抹泪,眼睛更是哭的红肿不堪,景昭帝瞧着有些心疼,便道:“母后,莫要因为德清气坏了身子,她性子倔,一时想不开也正常。”
“说起来,总归是哀家对不住她,将她养成了如今这般人人都嫌的性子。没成亲前,德清虽然性子暴力,骄纵任性,可也没到如今乱搞的地步,本该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却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说句糟践她的话,就是青楼出身的女人都比她讨喜。”
“当年情势所迫,你是想将那些人的视线转移到德清身上,试图保全朕。这么多年,是德清一直耿耿于怀,后面感情之路也不太顺遂,导致她破罐子破摔,你已经为她Cao了更多的心,儿子恳求母后宽心,莫再为德清劳心费神,好好保重身体。”景昭帝劝道。
这些年对于德清的荒唐事,只要她没闹得太过火,他向来都是由着她,甚至默许了她养面首之事,三番四次告诫过她,绝不能将手伸到朝堂上来,她可倒好,直接将他的话当耳旁风,若将朝臣变成她的裙下之臣,他这个皇帝还有何脸面平衡朝堂臣子间的关系?
楼君炎此人的确比一般男子长得俊些,可这断不是她能胡作非为的理由。
“皇帝,不管未来德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可以打骂她,可以罚她,但你绝不可以取她性命。”
德清终究是她十月辛苦怀胎所生的女儿,纵然万般不好,纵然对她这个母亲心生怨怼,可若是连她都放弃了她,这世上将无人能救赎她。
景昭帝虽是她的亲兄长,可他更是帝王,一旦威胁到皇权,他可以毫不手软便除掉德清,当年先帝留下的子嗣,不管是废太子,还是其他兄弟,也不管是否与他争斗过,皆是杀的杀,死的死,就算当时放过了,可后来还是死了。
某种程度上,这个儿子可以说是心硬如铁。
景昭帝默了默,看着陆太后苍老而疲态的面容,轻声应道:“好,儿子答应您,任何情况下,都会留下德清的性命。”
德清再怎样闹腾,也不过是个女人,又能掀出多大的风浪?
这世间多的是踩高捧低的主儿,即使念佛吃素的庆云庵也是如此,见德清落难,一些尼姑便故意指使她去干些粗活,甚至给她吃些剩菜剩饭,德清心高气傲,向来都是她折磨人为乐,岂有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