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力拉住了陈暮云的衣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带我……回营。”
陈暮云,“???”
眼见着男人翻了个白眼又晕了过去,陈暮云眉头拧起,“喂,喂,你别晕啊,再多说两句啊!”
只是司空曙这回晕得很彻底,又喷了一回水也没用。
还是吴大宝不忍心见陈老弟这糙汉再折腾这白白嫩嫩的俏郎君,忙道,“陈老弟,他刚才好像说带他回营?他是不是认出咱们的身份了?我看他这样子倒不像是乱党。”
张老三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他主动要跟咱们回营,这身份肯定不简单,要不咱们先把他带回去吧?”
陈暮云离得最近,自然没有错过司空曙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光。
更何况他刚才说话的口音,可是标准的官话,明显是京城人士。
这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好,咱们把他带回去!”陈暮云道。
接下来,几人合力凑了点碎银子买了辆板车,又留了些银子给那李老汉。
临走前,陈暮云对李老汉道,“老人家你放心,这家伙要是个乱党,我们兄弟绝不会再找你麻烦。若这家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那你就等着他回来好好报答你。放心,老天爷有眼,你行好事,会有好运道的。”
李老汉也不求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但听到陈暮云这话心里还是熨帖不少。
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开,李老汉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这一遭进城也不算白跑,虽没弄清楚那郎君的身份,但好歹把人送走了,总比留在他这里等死强。
日光西斜,橘红色晚霞铺满天际时,陈暮云一行人才回到军营。
有熟人见到他们回来了,连忙道,“陈牧云,你去哪里了啊?尉迟少将军找你大半天了!”
待仔细一瞧,见着他们板车上拖着人,一脸疑惑,“你们从哪里拖了个死人回来啊?”
陈暮云摆了摆手,“去去去,什么死人不死人的。”
她斟酌片刻,打算先向伍长报告这事,便拖着车径直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这还没走到呢,就见伍长带着尉迟虎迎面走了过来,双方撞了个正着。
陈暮云几人连忙行礼,“拜见少将军——”
尉迟虎很是沉稳,“嗯,都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陈暮云等人,“???”
抬头就见一向从容沉稳的少将军一把抱住板车上的男人,虎目含泪,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这个样子,像极了抱着丈夫的小媳妇。
只是这小媳妇长着一把浓密的大胡子,身形又魁梧彪悍,导致这画风……很是诡异。
陈暮云嘴角一抽,仿佛听到了人设崩塌的破碎声。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看这样子,尉迟少将军认识这个小白脸?
还没等她发问,就见尉迟虎直直盯着她,追问道,“你们从那里找到他的?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吴大宝和张老三都被这场面吓到了,双眼茫然的躲在陈暮云身后,还是陈暮云淡定的答道,“少将军,如何寻到这位郎君说来话长。既然你与他熟识,当务之急是替他寻军医看看,他好像病的不轻。”
一语点醒梦中人。
尉迟虎一拍脑门,也不顾上其他,打横将司空曙抱了起来,跑着就往军医那边去了。
望着尉迟虎那焦急的背影,吴大宝弱弱的问着陈暮云,“陈老弟,咱们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呐?”
陈暮云略一挑眉,“不是人。”
吴大宝,“啊?”
陈暮云,“咱是捡了个大宝贝回来。”
看来又立了一桩大功,轻轻弯了弯唇,立功的滋味真不赖!
她大步往营帐走去,心情愉悦道,“累了一天先回去睡觉咯,醒来等着赏赐便是了。”
……
找到子言了!
听到尉迟虎递来的消息,元珣倏然站起身来,一向沉稳淡然的脸上也染上明显的情绪。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定定看向常喜。
“回陛下,人这会儿就在军医的帐内!”常喜公公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难以压抑的高兴,这么久了,司空大人总算寻回来了!
“……”
元珣捏了捏手指,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快步赶往军医营帐。
当看到消瘦又憔悴的司空曙时,元珣只觉得心头一沉。
那个风度翩翩、温雅从容的子言,竟变成如今这副狼狈模样,这几个月他经历了什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好半晌,元珣才用压抑着的低哑声音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军医连忙答道,“陛下,臣给司空大人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他身上主要有两处伤口。一处是左胸口的箭伤,根据伤口来看,箭刺的很深,拔出后伤口又没有好好地处理,造成严重的感染,才会一直昏昏沉沉、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