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如今更是非酸不得入口。便是水蜜酸杏因着那一层糖水的浸润, 亦再入不了她眼。
左右这从人间植上来的杏树,在君殿处数十万年,早已集了日月Jing华,亦是灵气流转,如此食下亦能给她弥补孕胎损耗的灵力。
只是她实在吃得太多,夜里睡下便嚷着胃疼。珺林原本还想佯怒说她两句,偏她拉着他的手抵在自己胃上,蹙眉道,“给我揉一揉,揉一揉我便睡下了。”
说完,垂下脑袋往他怀里缩去。珺林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默默给她揉着,听她呼吸渐缓,酣甜入眠。
这是一段难得的静谧时光,青丘君殿内尚有属臣侍奉君前,亦觉时光温柔!
譬如洛河,在见到西辞小腹微微隆起的那一刻,只觉时光荏苒,当年那个清冷又矜贵的七海帝姬,生于八荒长于八荒,忘尽前尘后又归于八荒,如今正绵延着八荒的血脉。
他接了珺林的君令,按着珺林从古籍中寻找到的蛛丝马迹,行走于洪莽源各地,以周游为名,寻找可以替代西辞逆鳞的东西。
三年,五年,十年,三十年,百年……虔诚而执着!
还有便是玟陶,许是在多年前那个不见星月的夜晚,她承了西辞的一抹指尖血,心思便慢慢沉了下来,避在揽茕阁潜心修炼,只求早日修复子盘,承了圣母位前往方丈岛任职。
西辞曾说过,她不该是谁的臣下,她是浮涂珏的守护神,是可以和神君位上的他们作道友的人。
她试着想要放下。
要不是后来她无意中听到的一席话,她想她或许真的可以爱屋及乌,喜爱上了那个七海的女君。
彼时,西辞有孕已经一百八十年,小腹隆起得明显。虽孕胎耗了她不少灵力,但是她根基深厚,一身修为又Jing纯,常日灵泉鲜果、汤药丹药侍奉着,倒也未损多少元气。
又值近来每次诊脉,医官均言,此时为孕期稳固阶段,诸事皆好。珺林便稍稍定下心来,实在是他需要离开青丘一段时间。
原是玟陶近百年里,又调伏了两个宫格,如今只剩的天干、地支最后两格。而这两格子需回方丈岛,借着岛上的“三泉雪镜”方能调伏。因是天道之物,调伏之时自有险像万分,需得有人护法。
这一日,西辞穿着一身玄色委地纱裙靠在秋千上。自显怀后,除了百年朝贺,或者偶尔接见属臣,她已经极少再穿广袖长袍,唯恐腰封玉带勒到她的宝贝,只终日穿着宽松柔软又简便素雅的纱裙。
珺林原只在她小时候见她穿过两回,那时她尚且一个未长开的稚女,除了玉致可爱,也看不出什么风姿韵味。后来等她长成少女模样,亭亭玉立时,因着成日清修问道,在衣衫装扮上亦不甚在意,只图方便,便终日皆是长袍风袍一类,英姿有余而柔媚不足。更无论上了君位领了司战一职后,需端着为君为神的端庄持重,眉目间更皆是清贵冷肃的迫人神韵。
而如今,她再度穿上这轻软裙衫,又因孕中心境之变,眉宇间虽英朗之气犹在,却更多了一分温婉柔和。加之一头青丝垂在腰间,只以赤色发带松松垮垮地挽着,整个人愈发慵懒娇媚。
清晨微风徐来,拂过她鬓边发丝。珺林在她身侧推着秋千架,伸手给她捋好那抹发丝,捏了捏她日渐丰腴的面颊,将玟陶一事细细与她说了。
西辞侧头听着,待珺林说完,便从秋千架上跳下,拉着他往回走。
“你慢些!”珺林扶过她,“这是要做什么?”
“去三十一楼,给你备些药。”西辞步履匆匆,有些不悦,“如何不早说,现成的人和炉子。若是早些说,且让他们炼一些修元补气的灵丹给你们用。如今只能去看看,有什么便拿什么吧!”
“不打紧!”珺林拦下她,重新扶着回了秋千架上,“医药阁的人是专门侍奉你备着的,他们能看顾好你,便比什么都好!”
“那岂不是便宜他们了!西辞白了他一眼,垂眸摸着胎腹,“即有他们,我身边还有雪毛犼在,你且放心去吧!”
想了想又道,“按你所言,此行少则七八年,多则数十年,那估摸等你回来,孩子应该都会动了!”
“你放心,等他第一次动的时候,我一定传水镜告诉你!”
“你不想与我同去吗?”珺林笑了笑,伸手抚上她胎腹,“我多次寻问医官,他们皆说,如今你胎像甚稳,元气亦足,左右离子盘推演之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一路慢行。当是散心,一同去可好?”
西辞摇摇头,“我想待在青丘,哪也不想去!”
“可是留你一人在此,我实在不放心!”
“你不是说了我如今一切都好吗,司药有医药阁,动武有雪毛犼,你担心什么?”西辞瞧着珺林神色,只觉莫名,话至此处不由笑出声来,“也没什么需要动武吧,我是你的君后,身处君殿,你到底在想什么?”
“方丈岛是海外仙山,沧海碧空,惠风和畅,与境内风光不同,别有风味!”珺林还再努力。
“哎呀,我不想去,什么仙乡神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