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傅卿没注意就多喝了些。
身子彻底暖了起来,敏感的察觉到秦栩眼中的哀伤,傅卿酒气醺然。
“腊梅掩映处有个木屋,据说是我母妃在世时所建,天气寒冷,先生可要随我们去歇歇再走。”
秦栩本来想离开了,但是他又受不住诱惑,只好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摆完了祭品,傅卿就道:“那就走吧。”
因为天气太冷了,傅卿没有让雪莹和月明那两个丫头跟来,她是全凭着原主的记忆,往那处小屋行走。
雪又突然变大了,傅卿脚下一滑,快要摔倒时,却被傅柏舟一把拉进了怀里。
“小心些。”
傅柏舟摸了摸她喝了酒后有些晕红的脸,然后姿态自然地蹲了下来。
“你这样走,一定会摔倒的,还是我来背你好了。”
平日里傅柏舟抱她、背她已经是轻车熟练了,傅卿有些酒气醺然,加上路滑不好走,她就习惯的趴到了傅柏舟背上。
傅柏舟背着她走得很稳,傅卿酒意上头,就挠了挠了他的头发,凑在他耳边笑嘻嘻的说:“你成了我的马儿了,驾!快跑呀,驾!”
“好呀!竟敢把我当成马,你不怕我罚你吗? ”
傅卿一口咬在傅柏舟的颈边,威胁道:“快跑,不然咬你哦。”
傅柏舟笑出声了。此时刚好到了平底,他突然就跑了起来。
“哈哈哈,马儿跑起来了!好快呀!”
傅卿趴在傅柏舟的肩头,她含着软侬甜意的嗓音,在梅林间回响。
傅柏舟故意逗她,时不时就会突然加快速度。
两人抛下了身份,孩子一般玩耍起来。
秦栩怔怔地瞧着前方迎合着傅卿玩闹的傅柏舟,只觉得这些日子听闻的,那位铁血年少的帝王,和如今这个背着傅卿的少年,不是同一个人。
傅柏舟跑了一会儿,单手背着傅卿,停下来折了一枝腊梅递给她:“给卿卿闻香。”
傅卿懵懵地接过了那支香香的花,胡乱地在傅柏舟头发上比划,好像在想应该插在哪里好看。
傅柏舟趁着傅卿乖巧,便把她放下,取了她荷包里的钥匙后,递给秦栩。
“秦先生,屋子到了,劳烦你去开个门罢。”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就让秦栩心里波涛翻涌,他脸色平静的拿过钥匙,走到木屋前开锁时,手却有些发颤。
秦栩猛然闭了闭眼,转动门锁后,他睁眼打开了门,眼角突然红了。
傅柏舟见秦栩呆立在原地,不由怪异道:“外边风雪甚大,秦先生快进门罢。”
秦栩回神,嗓子微哑:“是。”
他匆匆走进了门,打量这简洁却熟悉的布置,这让他放于身侧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木屋从外面看,就是一间普通的木屋而已。但是开了门后,这里面的桌椅放置、书本的位置,甚至连茶盏、纱绢做的桃花,都和十多年前摆放得一模一样。
这是傅卿母妃还未进宫时住的屋子,秦栩进过几次,所以这一切对他而言都太熟悉了。
就好像一切都还在昨日一般。
这屋子傅卿虽然每年只来一次,但是却有专门的人打扫,而且打扫过后,屋子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不过傅卿每次都是冬日来,所以屋中准备了易燃的炭火和火折子。
秦栩陷在记忆里一时出不来,傅柏舟却已经生了炭火,把傅卿放在一旁的软榻上烤火。
傅卿坐在软榻上,因为微微醉着,她脸颊生晕,眼神放空,只是抿着嘴浅笑,也不说话吵也不吵闹。
傅柏舟觉得她这小模样实在可爱,等把手烤得温热,就不顾傅卿的挣扎,去捂她的小脸。
两人在榻上笑闹,傅卿因醉忘了秦栩,傅柏舟又满眼都是她,自然顾不得秦栩是难过还是开心。
秦栩慢慢在屋中踱步,他扫过桌上放着的一本《诗经》,那些回忆就如同chao水一般涌了上来。
傅卿的母亲唤作云迩,十多年前云迩和秦栩都还在百里村。
云迩本是出自大户人家,只是家境中落,她年纪尚小的时候,便与她母亲安家在了百里村。
秦栩与她是领居,亦是心意相通的青梅竹马。可是就在他们两家都要议亲之时,云迩有一日出门浣纱,刚巧就被偶然经过百里村的傅决给看到了。
活泼明媚的少女,歌声清越地在河边浣纱,菡萏都不及她容色鲜妍。
这样天性自然纯真的少女,宫中尚未有过。
傅决不顾云迩拒绝,强势收人入宫。
那时云迩的母亲本就重病在床,她经历过后院争斗,自知女儿生性单纯,入宫之后定是不好生存,于是她日日忧心,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后来傅决后宫之中争斗得厉害,便有嫔妃把他和云迩的情意向傅决道破。
云迩一直对傅决不冷不热,得知此原因后,傅决恼羞成怒。
为帝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