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想爸爸了。”闻琦年弯着眼睛,抱着自己妈妈的胳膊撒娇。
“那是因为他一回来,就会给你买限量画本,是不是?”
妈妈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扑哧一笑,抽出了胳膊:“好了,你玩你的吧,我去开个视频会议。”
身为公司高管,闻妈妈还有许多事要忙,是闻琦年眼中最敬佩的女性Jing英。
书房又安静了下来。闻琦年打开水彩,塞上耳机,一笔一画地描绘了起来。
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画出了一幅草原观雨图。
两个面容不甚分明的小人坐在棚下,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叶枯黄,了无人烟,只有细密的秋雨在纷纷洒洒。
“怎么回事……”
闻琦年愣愣地看着这幅画。她原本是想作一幅小王子和玫瑰的水彩插画。怎么会下意识地变成这样?
而且……
闻琦年白细的手指轻轻抚上了画中的小人之一。他微微歪着头,手中提着个锡银茶壶,望着小桌对面的古装女孩子,似乎在为她添茶倒水。
而且为什么看到这个小人,心里会有奇怪的感觉?
此外,两人的服饰都很有亲切感。
闻琦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她从出生到现在,基本算是一帆风顺,无忧无虑。家庭和睦,朋友亲密,成绩优异。
但最近几天,她总有种错觉,自己似乎并不属于这里,应该属于另外一个世界。
什么世界呢?她也说不清楚。
或许就是这个画中的世界。
带着这些烦恼,闻琦年一口喝尽牛nai,把痕迹未干的画纸揉作一团,抛进了纸篓,整理好了桌面。
离开书房时,她瞥了一眼纸篓里的废纸团,沉默一瞬,晒笑道:“我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最近真是压力太大了。”
夜晚十二点,城市的住宅区已经熄了灯光,静谧地沉入了梦乡。
卧室内,席梦思上的闻琦年焦躁地翻了个身,双眼紧闭。
她梦见自己身处寒冬,躺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而对面的男人微笑着收紧了手,随即,她低头发现自己脖上缠着两三圈白绫,呼吸越发急促,似乎就快要窒息了。
然后那个陌生的男人转头看了看窗外,嘴唇微动,又说了些什么,紧接着,把她死死地吊在了横梁上。
那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任由其摆布,只有心中还在疯狂叫嚣着不要,眼角不断地沁出泪水。
这简直是个可怕的噩梦。
床上的闻琦年缩成一团,额角上布满了细汗,无意识地呓语着:“不能死……奚咏……”
次日清晨,萎靡不振的闻琦年坐起了身子,双眸下挂着两枚大大的黑眼圈,把闻妈妈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又熬夜看小说了?”
“我没有,”闻琦年垂头丧气:“好像是做了个噩梦,没睡安稳。”
今天是周末,对她和妈妈来说,都是难得的休息日。
吃过早饭,闻琦年申请睡个回笼觉,又跑回了卧室躺下。
昨晚的梦实在太真实了,让她完全没有休息好,只得现在再来补补觉。
但是事实证明,回笼觉的质量也并不高。
梦里白雾茫茫,她四处张望,看不到前方的任何东西。
“式玉……”
耳边则一直有人用轻柔温和的声音呼唤着这个名字,喊得多了,便让她有些烦恼:“你在喊谁?别在我梦里出现了,我想睡个好觉!”
那人恍若未闻,继续叹息着:“式玉……”
像是充满了悲伤和懊悔,寸寸断肠。
像是急切地等着这个叫“式玉”的人出现,缺她不可。
闻琦年无奈地撇了撇嘴,索性坐在原地,呆呆望着那片茫茫的雾气,堵住了耳朵。
回笼觉居然也会诡异无比。
待她被妈妈叫醒,已经日上三竿。
闻妈妈揪了揪她的耳朵,力道轻柔:“说好睡一个小时就起床,你看看,现在都十一点了!”
闻琦年还沉浸在那声声呼唤中,抬脸懵懂地看着妈妈,让后者有些气闷:“快起床了。下午爸爸和弟弟会回来,我们晚上一起去吃饭。”
闻爸爸年近五十,却依然Jing神奕奕,回到家中,把行李箱一放,大声笑着:“我们家最乖的小年在哪呢?”
“爸爸回来啦!”闻琦年飞身从楼梯扶手上滑了下来,唬得另外三人都有些紧张,直到看见她稳稳落在了地上,这才松了口气。
爸爸佯怒着说:“又从扶手上滑下来,你不去练武术都埋没人才了!”
闻琦年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的Jing神状态,于是继续强打Jing神,嘻嘻一笑,殷勤地把他们的行李箱拿进了房间。
闻爸爸摇摇头,对妈妈嗔着:“都怪我们俩把她宠坏了。”
哪知,妈妈根本不买他的帐,斜斜地扫了一眼自家老公,转身离开:“胡说八道,我女儿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