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眉眼弯弯的说:“今儿个你不进学吗?”
卿远看了眼安宁, 言简意赅的回:“告假了。”
安宁不似卿远含蓄,卿九思上前抱了下,“安宁,好久不见。”
“你都知道好久不见了啊。”安宁嗔了她一眼,说:“你是真能呆,你知道你呆了多久吗,看看,我都换上袄子了。”
“你也太狠心了吧。你看看小阿远,多可怜啊。”
卿远皱了一下眉,字正腔圆的说:“我不可怜。”
没想到半天不说一句话的卿远开口了,卿九思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与卿远有过几次接触,接触下来的感受是,如果不是听到他说过话,安宁怀疑,他根本就不会说话,时不时眉头皱一下,像个小老头。
“小阿远,姐姐这是在帮你啊。”安宁眉眼带笑,灵机一动,补充道:“你就不怕你阿姐又走了吗?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卿远不说话了,他不想阿姐走。
“安宁,你可别吓他。”卿九思言笑道:“没什么事我能去哪啊。”
“谁知道呢。反正这次你把我跟小阿远都抛下了。”安宁怨气很足的说。这段日子她过得太痛苦了,卿九思走了,谢凛也一直不出现,天气又热,除了待在有冰盆的宫殿里去那儿都不好过。
她还曾委婉的向父皇打听谢凛的消息,那知道,一贯宠着她的父皇硬是一个字都不透露。
一番话说得卿九思哭笑不得。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不就是跟着太后娘娘去承德小住了段日子么,这被你说得像什么抛夫弃子什么的……”
安宁轻哼了下,嘀咕,“也差不多了。”
卿九思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那正好今儿个阿远告假了,为了补偿你们,晚膳就在我这儿用可以吗?”
“安宁公主可否赏个脸?”她勾了勾安宁的下巴,调皮道。虽说这么久没见了,但亲昵感只增不减。
安宁被逗笑了,道了个“讨厌”。
一室融洽,晚膳气氛也特别温馨。因卿远明儿个还要进学,卿九思便让春枝将他早早送了回去。
安宁一脸苦恼,说:“九思,你不在这段日子谢凛一直没出现,也不知道去哪了,父皇也不告诉我。真是想不通,你说他不会去打仗了吧,可最近也没听说有战事啊。”
卿九思咽了下口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知为什么。
有种背着安宁和谢凛搞上了的错觉。
天,她在想什么,那只是意外,意外好吗。谢凛是她表叔,两人只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再无其它。
卿九思整理好情绪,认真回想,谢凛当时受了伤,误入她的屋子,想必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再或者被仇人追杀?
毕竟谢凛那样的人,可能所有人表面上都不得不敬着他,捧着他,实际上背地里恨不得放他一暗箭。
有仇家再正常不过了。
她看向安宁,安慰道:“可能有什么事吧。他那么大人了,而且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安宁抿了抿唇,“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啊。”
卿九思看着安宁好像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那时候的她,肯定心心念念也是太子,忽略了周边所有。
突然有点想让安宁不要喜欢谢凛了,真怕她受伤。
可这喜欢,不是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了的。总要经历一些事,看清一些人,才能做到心如止水。
她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
卿九思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宋清姿等得心痒难耐。自她从太子表哥那得到消息,皇后有弃了卿九思的想法,甚至为了不让沈贵妃占便宜,要直接把人给毁了。
简直太合她意。
坤宁宫。
宋清姿身着烟青缎织上裳,撒花翠纹裙,衬得她小意温柔,嘴角的弧度刚刚好,正在给靠在贵妃椅上磕着眼的皇后松乏。
“姑母,听说卿九思回来了。”过了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小声说。既然太子表哥说皇后要出手,她就不必冒险了,毕竟在这宫里头,她一个外来人有诸多不便。当然了,她很乐意参与,毕竟想到这些年,她下小去迎合卿九思就觉得恶心。
十岁之前,她就知道,从父亲母亲那听说过,她长大后是太子表哥的太子妃,还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受众人跪拜,母仪天下,因此,在府中的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惬意。
而这一切都止步于她十岁那年,卿九思双亡,紧接入宫,承太后膝下,皇帝抚慰,亲自下旨赐婚,本是她的风光无限都被卿九思抢了去。
而她还不得不捧着她。
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结束了,终于。宋清姿重重的呼了口气。
皇后没应,直到腿上的力道没方才适中,轻一下重一下的,她才缓缓睁开眼,道:“这就忍不住了?”
“心性急能做得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