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九思错愕:“太后娘娘,为什么啊?”
太后道:“你这般鲜嫩的年纪, 同哀家到这儿来蹉跎, 实在是浪费了。”
乍听这话, 还以为太后对她有意见了, 卿九思嗔道:“太后娘娘这是哪里话, 臣女就想跟您待一块儿。”
“臣女打小在娘娘身边长大,也只能赖着娘娘了。”
“你这小嘴是越来越甜了。”太后嘴角划出柔和的弧度,说:“这些日子你与哀家同进同出, 哀家想, 你不乏也该乏了,今儿个让你去游湖也是让你散散心。”
一旁的桂嬷嬷满脸笑容,接着说:“郡主, 娘娘这是在心疼你。”
卿九思笑盈盈的回:“娘娘的厚爱,臣女铭记于心。”
几人说说笑笑着出去,卿九思回了摘星楼, 立马吩咐春枝去取膳,还特意嘱咐,今儿个的分量只能多不能少。
一刻钟后,她拿着膳食进入里间,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玄色衣袍的谢凛坐在书案前, 袍子松散,略带一丝慵懒,发如墨,眉眼低敛,左手执笔,依旧在宣纸上如行云流水般。从她这儿看过去,他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
宛如一幅美男图。
安宁痴迷他,如今看,也情有可原。
卿九思不敢动,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打搅了他,再或者说是怕这美好的画面瞬间烟消云散了。
“愣着干什么?”谢凛眉眼依旧低敛,只看到了那烟紫色的裙摆,还有空气中突然多出了一丝香甜,直冲鼻间,他道:“过来。”
卿九思听话的过去了,又是一脸震撼,宣纸上字如其人,刚劲有力,又带着一丝恰如其分的柔,最最重要的是他左手写的!
然而她一个不认识。
“哇,表叔,你好厉害啊,我第一次见人左手写字写这么好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太神奇了吧……”无论如何,先夸一顿。
谢凛面对小丫头的卖乖,内心毫无波澜,随即轻挑了眉,看着她沉声问:“你认识?”
尴尬了,她不认识啊,这并不是说谢凛写得不好,他写得很好,真的很好,看那字体,肯定不是乱写。
应该是其它地方的字?
卿九思笑了笑,怯生生的看着他,说:“表叔能教教我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字呀。”
正因为卿九思不懂,不认识,谢凛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看着她波光流转的眸子,他很有耐心的说,“军中字体。”
卿九思一副受教了的样子,没有多问,也知道不能多问。能说话的时候就捧着他说,不能说话的时候就崇拜的看着他。
世人都说谢凛喜怒无常,狠辣无情,就这么几次接触下来,卿九思其实想说,好像他也不是那么难相处,顺着毛顺就好了。
谢凛瞥了她一眼,将纸张收好揣在怀里。
卿九思将膳食摆放好,晌午的怎么着都比早晨的丰富,她殷勤的给谢凛布菜,却被谢凛阻止了。
午膳后,因谢凛的存在,不能午睡,卿九思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在山庄里转啊转,直到晚膳时辰才回去。
两人用了膳后,卿九思自觉地抱了一床被褥去软塌上,谢凛见了,微微挑眉,问:“你在那睡?”
卿九思乖巧点头。
“过来。”闻言,谢凛哑声失笑。这丫头怎么一副被欺负了样,敢怒不敢言,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太形象了。
“表叔有什么事吗?”话落,卿九思放软声音关切道:“这天不早了,表叔身上有伤,早点睡对伤口好。”
谢凛重了重音色,“过来。”
形势不对,卿九思立马挪着小碎步过去。
谢凛身着里衣,身子往里面挪了挪,面不改色的看着卿九思,“上来。”
卿九思一不小心看到了他胸口,很结实的那种,脸颊一热,别开眼。闻言,眼睛微睁的盯着他。
什么意思?同床共枕啊?可他们是孤男寡女啊。
哪怕有亲戚关系,不也八竿子打不着的么。卿九思下意识夹了夹腿,那个,他不会有什么其它癖好吧。
“还愣着?”谢凛看了她眼,重复道。
卿九思的面目表情险些失控,顿了下,咽了咽口水说,“表叔,不行。”
她将‘表叔’那两个字咬得极为重,算是提醒,言下之意我都叫你表叔了,就算你有禽.兽的想法,哪怕还有一丝人性,就做不出来。
谢凛若是硬来,她已经做好了喊人的准备,小小往后退了一步。
谢凛拧眉,抬头看她,“嗯?”
卿九思见他脸上一派正色,紧张的喘不过气她稍稍放松了一下,接着字正腔圆的说:“男女有别,表叔不知道吗?”
“跟表叔共处一室本就逾越了,当然,这是无奈之举,但该避嫌的还是要避。”
见卿九思一脸戒备,谢凛笑了,“小丫头。”
话音一落,卿九思一本正经的反驳,“我今年虚岁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