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接着说:“这么一想,我们浪费了好多时间,我记得你很小就进宫了。”
“嗯,入宫那年我八岁。”
“……”
虽说没与卿九思接触过,但同在宫闱中,多少知道一点,在沈贵妃印象中,她是个不懂利用自己优势,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可怜包,遇事只会忍让,满心满眼都是太子。绝不是如今这般说话游刃有余,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处事不惊,再看一旁的安宁,两人同年,对比鲜明。
什么事让人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沈贵妃若有所思,略带探究的目光落到卿九思身上,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印象中卿九思的样子,难道信息有误?
若是扮猪吃老虎,那也想得通。毕竟这宫里头,个个人Jing,两种东西最不能信,那就是表面和谣言。
都是聪明人,那么说话就没必要兜圈子了。
沈贵妃的目光从卿九思身上错开,落到安宁身上,沉声道:“安宁,你去把西域进贡的珠花挑几朵给泰宁和惠宁送过去。”
“让她们自个过来拿不就行了吗?”以往都是这样,沈贵妃这一反常举动,倒让安宁摸不着头脑,对上母妃厉色的目光,不由敛了敛眸子,嘟嚷了句,“九思还在呢,把客人请过来又把客人晾在一旁不太好吧、母妃…”
“再说了,那么稀有珍贵的珠花为什么要送给泰宁和惠宁啊。留着自个戴,一天换一朵不好吗。”她嘀嘀咕咕个不停,自从亲眼看到昨儿那事后,她是越来越讨厌惠宁和泰宁了,小小年纪便仗势欺人,可恨。
其实沈贵妃严肃的样子挺吓人的,不过她不怕,因为她知道母妃不会把她怎么样。
“快去。”多的话沈贵妃不想多说,看到卿九思后,再看安宁,她恨铁不成钢,这孩子还是被她宠坏了。音色沉了沉又道:“郡主这儿,本宫给你招呼着。”
卿九思哪有不明白话里真正意思的,朝安宁倚过去,声音低低的,轻轻的,“你先去吧,我等你回来。”
安宁看了眼前所未有严肃的沈贵妃,到了嘴边的话又如数咽了回去,又看了眼卿九思,最后还是磨蹭着起身去了。
内室里只剩两人。
沈贵妃脸上的严肃荡然无存,唇角微勾,左手端着茶盏,右手用茶盖刮了刮茶叶,好一会儿才开口了,“安宁年纪不大,性子活泼,打小被她父皇和哥哥宠坏了,一长不大的孩子,整天只知道玩。”
“在本宫看来,郡主是个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你们突然玩到一起,短短几日便这般要好,真是让本宫不可思议啊。”
“不知安宁是哪里吸引了郡主?”
听似轻轻柔柔的话却字字珠玑,卿九思面不改色,轻声回:“安宁活泼,开朗,正直,若是要说优点,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完。”
“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说不清楚。”
“郡主是个聪明人,你也不必在本宫面前绕圈子。”沈贵妃收了收嘴角的笑意,沉声说,“说吧,你拿安宁开刀的目的是什么?”
“你把本宫,乃至沈氏当做枪使,知道下场是什么?”她一字一句,声音冷到了极点。
卿九思抬眸,对视了会儿,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衡量和探究,她眸子微敛,低声说:“娘娘说笑了,望安不敢。”
“不过望安确实有一笔生意想跟娘娘做。”
闻言,沈贵妃眼里闪过几丝诧异,面前这个尚未及笄,甚至还带着一分稚嫩的女子在她面前能这般镇定自若就算了,还大放厥词谈生意。
真有意思。
“扳倒太子和皇后,乃至背后的宋家。”卿九思没有丝毫胆怯,直勾勾的看着沈贵妃,一字一句的说。
她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不知何时才能报得了仇,她是一刻钟都不想等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沈贵妃目不转睛的盯着卿九思,这哪像是个十三岁少女的眼神,坚毅,狠厉,还带着波涛汹涌的恨意。
是恨意,她应该没看错。这半大的孩子,哪来这么浓郁的恨意?
“为何?”问完,沈贵妃补充了句,“你是太子未婚妻。”
“娘娘放心,不会一直是。”卿九思顿了下,眉眼带着淡漠的笑,细细说:“当然了,我也不能占贵妃娘娘便宜。娘娘安心等着便是,我会让娘娘看到诚意的。”
“今儿个叨扰娘娘了,安宁回来劳烦娘娘转告一声,臣女有事先回宫了。”说着卿九思便起身,背脊挺直,一步一步往外走。
之前卿九思前脚踏出望安居,后脚皇后便知道她去了瑶华宫的消息,脸色一下就冷了,这沈贵妃太张扬了,光明正大挖她的人。
紧接着她将心腹苟嬷嬷唤来,附耳说了几句后,一脸严肃的嘱咐道:“快去,一字不落传给太子,让他小心行事。”
“还有,下月初的狩猎之行让他提前准备准备。”她把人拉回来又补充了句。
“娘娘放心。”苟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