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林坐过来,担忧地看着她。
李盼娣掐着手指,眉毛紧蹙,“是春芳姐。她想让你把小玉转到市法院旁边开的那家律师事务所。”
律师事务所?许同林不由得瞪大眼睛,却那干什么?
他表情太过惊讶,李盼娣摊了摊手,朝屋里喊了一声。
小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李盼娣拉她坐下,“你妈说房地产暂时没什么事情,让你到律师事务所学习。”
小玉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为什么?”
“她说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接管那家律师事务所了,她就来接你回香港。”
小玉抖着嘴唇,“什么?她的意思是我接管不了,她就不来接我了?”
许同林也觉得春芳嫂子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怎么能这么做呢。
小玉这孩子有多想她,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给孩子设这个难题呢。
小玉只是高中毕业啊,法律条文连看都没看过。她怎么管理一间事务所,这不是搞笑吗?
“她不想接我就直说,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小玉脸色涨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觉得十分屈辱。
李盼娣任她发泄,过后才道,“她说她不想让你走她的老路。她想让你成长起来。她不想在你身上看到曾经的她,只想看到蜕变后的她。”
小玉激动的心渐渐回归。曾经的她?蜕变后的她?
李盼娣在脑子里斟酌了一番言辞,开口解释,“你妈这辈子过得很辛苦,年轻的时候,你爸没能护住她,受了你nainai不少委屈。她为了能给你有个完整的家,牺牲自己的婚姻与快乐,跟他们虚与委蛇。但是后来你跟你nainai走了,她又找了你六年。在此期间,她曾拒绝过许多男人的求婚。这是她的以前。”
李盼娣叹了口气,“她现在执掌香港一家在集团,担任总经理,底下有几十万员工。产业遍布全国。她不再是个母亲还是个企业家。”
说到这里,李盼娣特地停下来瞧了一眼小玉,见她面颊似乎隐隐有几分羞愧,继续道,“如果她现在跟你相认,恐怕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母爱,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她想要的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儿。不是那个时时刻刻苛求她安抚的小公主。”
春芳姐的心真的比以前硬多了。要是年轻时的她断断不会让女儿独自成长的。一定会陪着她经历人生中的各种坎坷。可现在呢?
她离得远远的,催动这个娇弱的女儿前行,去完成一项在这个姑娘明显完不成的任务。
小玉咬着嘴唇,眼泪落了下来,她用手背狠狠擦掉。
细腻白皙的面颊由于她的粗粝在脸上刮了一道红痕,给这那张娇美的小脸添了几分凄美。
她眼神由柔弱渐渐转为坚强,嘴唇死死抿着,好半天才艰难开口,“好!我去!”
李盼娣松了一口气,“那你明儿先去那边吧。别担心,一步步来。”
小玉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虽是下定决心,但做起来是真的很难。那些法律条文,每个字她都认识,但读起来,就相当拗口。
她只能先报班学习。又打听各个大学有没有这方面的公开课。
一时间全家最清闲的上班族居然变为全家最忙的人。
公开课上的都是最浅显的知识,一段时间后,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为此她只能花高价专门找了个大学教授给自己讲课。
作为刘春芳的女儿,她每个月都能收到十万的零花钱,再加上她自己的工资以及房租钱,她早就是个小富婆了。
完全能支付起这么昂贵的开销。
上班的时候,她就帮着律师们整整材料,看看过往案例。
因为她是靠关系进来的,也没人敢指派她做事。在事务所里,她倒像个客人。
不用打卡,不用接待委托人,更不用工作。她的时间全由她自己来安排。
一般来说律师行接各种案件。但是这家事务所,似乎专门针对离婚案件。
十来个律师,个个都擅长打离婚关司。每个人都能把婚姻法背得滚瓜烂熟。张嘴闭嘴就是“根据婚姻法多少条归定……”
小玉也亲自去法庭旁听过,看着结婚不到两年就对簿公堂的小夫妻,她的心渐渐起了变化。
婚姻难道不是一对情侣秉承着相亲相爱的信念才会结合的吗?为什么只是短短两年,他们就能为了多得一点家产闹到法庭?
难不成他们不够相爱吗?
当她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的时候。
前辈们都笑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爱情?真正的爱情是非常难寻的。更多的是两个人凑和过日子罢了。姑娘,以后找对象,先别考虑爱不爱,你先要看他的人品,再看他的家庭,其次再看你讨不讨厌他,要是这三样,你都满意,那这婚就能结。”
小玉听着似懂非懂,却又觉得他们说得话是真的。
“就我打这么多的官司来看,女的离婚大概率是因为家暴,男的离婚大概率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