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刷牙洗漱。
冯大哥这才想起自己是护工,拿着人家钱的,他却只顾着八卦,不由得脸上讪讪的,想把煎饼放到床头柜,他过来伺候。
李盼娣却摆手,“不用了,你先吃饭吧,等你吃完再换我。”
冯大哥也不敢再八卦了,将手里的煎饼大口吃完,洗完手,过来接替李盼娣的工作。
大刘叔把李盼娣当成媳妇,把冯大哥当成了他弟弟,乖乖吃饭。
李盼娣坐在床头柜,见他吃得不多,不由得蹙眉。
冯大哥解释道,“年纪大了胃口也跟着下降。”
李盼娣叹了口气,就听冯大哥同情道,“没想到,成浩伟会得这么个病。难怪他的家人都不肯来看他呢。”
李盼娣刚才在照顾老爷子,只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侧头看了他一眼,等他下文。
冯大哥便把他需要移植肾脏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盼娣淡淡点头,没有做出评价。左右这事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吃完饭,李盼娣拿了报告就去找医生看,医生叹了口气,指着一张肺叶片子给她看,“这里面长了个肿瘤,根据肿瘤的形状来看,极有可能是恶性的。不过具体是不是恶性,还得看它的生长速度。”
李盼娣差点站不稳,身体抖了抖,“什么?恶性肿瘤?”
那就是没得治了?大刘叔怎么会得这个病?去年春天还体检过,明明没有问题的啊。
“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能不动刀子就别动了。”医生给出建议。
李盼娣失魂落魄出了诊室。
第二日,医生确诊,真是的恶性的。
医生建议出院,早点回家吃点好的,陪老人家最后一程。
李盼娣和冯大哥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出病房的时候,大刘叔似乎想到了什么,扯着一个护士道,“我的黄豆呢?”
几人全都怔住,大刘叔又重复了一遍。
护士一脸懵逼,李盼娣朝冯大哥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跑下楼。
再回来的时候,护士台这边聚满了人。冯大哥立刻举起用塑料袋装的两斤黄豆挤进去,冲着大刘叔笑,“在这呢。医院送给我们了。我刚刚给忘了。”
大刘叔接过来,他手颠了几下,眼睛都瞪圆了,“哎,你怎么要人家这么多啊?说好了每人二两,咱们不能搞特殊嘛。”
说完,他抓了几把放到兜里,剩下的往护士怀里一塞,“俺们农村人也是讲道理的。”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都扑哧一声笑了,大刘叔被大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盼娣担心他病情加重,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搀扶着他往外走,“好了,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该下雪了。”
大刘叔如梦方醒,连连点头,“对,对,不能下雪。要不然冻着你了。”
到了医院外,他将兜里的黄豆全都掏给李盼娣,冲着她笑,“媳妇,这二两黄豆又够我们吃一阵子了。”
李盼娣:“……”
大刘叔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李盼娣通知了他的亲朋好友,又通知了许同林和孩子们。
除了亚舟和亚棋实在抽不出空,其他孩子都来了。
探视过后,大家都各自回去了。
李盼娣和许同林送亚琴和赵海平下山,瞧着亚琴微微凸起的肚子,责怪道,“你怎么没跟我说你怀孕了?这山上这么滑,可得小心一点。”
亚琴笑着摆手,“没事。我就是想姥爷了。小时候,他经常带东西给我们吃。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人总要经历这一遭的。你怀着孕要想开一点。”许同林默默叹息。他何曾不是得到过大刘步的照拂。看着他已经苍老的容颜,自然也跟着一起揪心。
亚琴点了点头,赵海平扶着她上了小轿车。
到了四月初,大刘叔离世了。许同林和李盼娣将他安葬在了他媳妇旁边。这是梨山脚下,周围一片花海。
大刘叔留下的遗物,李盼娣留了几样做纪念,剩下的东西全都归小刘叔处置。
办完丧事,两人回了省城。
卫皓轩告诉两人一个好消息,“三月十八,央行加息0.27个百分点,房价也跟着涨了一波。我手下涨得最多的一个小区,涨了六百每平。瞧瞧,我就说吧,房价还会再往上涨的。”
李盼娣揉了揉脸,实在笑不起来,只僵硬地扯了扯唇。
许同林干巴巴地道,“您老真是料事如神。”
卫皓轩脸上的笑容立即降下来,“生老病死这是世上最难也是必须要接受的事情。活着的人得要继续活下去。将他们好好记在心里。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敬意。你俩要习惯。”
许同林怔了怔,想到他妈再过三年就八十了。他的心没由来得觉得一痛,如果他妈妈走了,他……
他晃了晃脑袋,把这想法丢出去,不行,他不能这么想,他妈身体还硬朗着呢。
房价虽是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