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明不白,不像他成定初的作风。”
宋匀顺着这话,细细一想,忽然心中便燃起巨大的希望。
他咽了咽口水,激动道:“臣也是如此以为!陛下说得有道理!”他激动地一把跪下,拜道:“臣、臣想再去陈仓探一探,弄清真相。”
“此事疑点颇多,成静此战就算没把握,又为何会损失如此惨重?朕早就怀疑了,怕是有心人作祟罢!”皇帝冷笑一声,慢慢走到宋匀面前,抬手将他拖起,殷殷叮嘱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朕如今是鞭长莫及了,士族倾轧,宋爱卿也当看得出局势,此事便交予你了,切记暗中行事,尤其要瞒过谢族。朕手中还有一些兵马,若定初当真未死,你便酌情处置,若他当真战死——”
皇帝闭上眼,沉声道:“便暗中彻查此事,朕的人,不可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是!”宋匀单膝跪下,虎声应道。
***
“棠儿?”
“妹妹?”
“……”
谢映展不知唤了谢映棠多少声,她才回过神来,转眸看向他。
谢映展将药端了上来,温声道:“喝药罢。”
汤药浓黑,苦味弥漫,谢映棠却毫不迟疑,直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她猛地放下药碗,用帕子捂着唇忍了忍,过了许久,才一展眉心,抚着肚子问道:“阿兄,我的身子如何了?”
谢映展笑道:“无碍的,你好好静养,事已至此,便不要一直难过了。”
听到这话,她垂下眼来,攥着的帕子的手微微用力,沉默不语。
不可能不难过。
只是她哭了那么久,偶尔的昏迷提醒了她,她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哪怕她此刻全然绝望,觉得无依无靠,也要尽全力保住腹中的孩子。
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谢映展看她又伤心起来,自觉多言,只好抬手抚了抚妹妹的发顶,柔声道:“我先去处理公务,夜里再来看你。”说着,他慢慢起身,替她拢了拢衣裳,便起身出去。
谢映展一路出去,便看见正在与士兵一同Cao练的七郎,七郎方才射了一箭,正中靶心,他满意地掷开弓箭,揉了揉手腕,忽地看见正在看此处的谢映展,连忙带笑走过去,“堂兄。”
“七郎箭术越发Jing湛了。”谢映展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大伯父亲自勒令严加Cao练,我又岂能偷懒?”七郎笑了笑,随即问道:“棠儿如何了?她今日还有好好吃药么?”
“腹中孩子是保住了,只是这丫头还是倔强,谁都瞧得出她有心事,偏偏一开始还知道要哭,如今连哭也不哭了。”谢映展想到妹妹便头疼,又问道:“你现在可有空,我有一事问你。”
“什么事啊?”
谢映展轻捶了一下他的肩,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上来。
七郎纳闷地跟过去,直到来到无人之处,才嬉笑道:“堂兄,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谢映展笑意陡然全收,眸子寒冽,冷声问道:“七郎,我问你,成静出事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刚问出口,七郎脸上笑意登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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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败露…
七郎沉默一刻,状似无意道:“当日发生了什么,堂兄不都知道么?成静被柯察尔射中,我们救不及,为顾全大多将士性命,只能撤退。”
“这些不用你说,我自是知道。”谢映展眯着眼睛打量他的神情,沉声道:“当日,为什么一切计划皆是临时起意,一切安排如此妥善,敌军将领会提前料到成静会如此?为何你会主动请命率兵去设伏,又为何……柯察尔不去射你这个早有威望的谢小将军,却独独要射刚相识不久的成静?”
七郎霍然抬头,“你是怀疑我?”
“不得不疑。”谢映展冷声道:“七郎,我知道,因为六郎之事,你始终对成静耿耿于怀,他对谢家亦有威胁,但是有些事究竟做不做得,我以为你会有分寸。”
七郎怒道:“我没有!空口无凭,堂兄为何就觉得我做了什么?”
“没有吗?”谢映展笑了笑,那笑意有些讽刺,他低声道:“论在军中,我比你久,我若问我当日出战的亲信,你觉得我会寻不到蛛丝马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既然敢做,便不要怕被人察觉……通敌是大罪,甚至可诛九族,七郎,此事若是败露,你究竟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七郎脸色遽然一变,右手狠狠攥紧。
谢映展又继续道:“这件事情,我必须告诉阿耶。”他转身,作势要往主帅帐中走去。
七郎连忙伸手拉住他,急急道:“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