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还有什么疑问,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连连摆手说没有,似乎自己有一丁点疑问表现出来,就会成为下一个李平一样。”
段缱被他这话逗笑了“看来这太守大人是把你当索命罗刹了,估摸着这会儿正在不住地烧香祷告,祈求你快些离开永州呢。”
“那他这心愿很快就能实现了。”霍景安笑着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南下,今日你就好好休息,养足Jing神,其它的事有来伯处理。”
“好,这话我记下了。”段缱抿嘴一笑,“今日我要好好地休养生息,你不许再来烦我。”最后一句话,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灵动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狡黠,端的是俏丽可人,娇美至极。
霍景安微微一愣,旋即宠溺笑开“好,我不烦你,让你好好休息”
十月初一,在永州耽搁了半月有余之后,霍景安的船队终于再度起航,浩荡荡入江南下。
这一回,众人没有再碰上什么事情,平安地度过了二十多日,在十月下旬到达晋南韶州,登上了浔河码岸。
晋南王府。
一架车马缓缓停在漆红的朱门之前。
霍景安他们在永州耽搁了一段时日,载着段缱嫁妆被先行遣送的几条货船却是没有,径直顺江而下,早半个月到了晋南。王府众人以为他们也会不日来到,就派了小厮去码头等消息,没想到等了几日,都迟迟不见船只人影,正疑惑不解间,两名羽林卫快马驰到,告知了他们世子要在永州耽搁一些时日的消息,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等待,终于在今日等来了霍景安船队的靠岸。
望见桅杆上迎风飘展、绣着晋南二字的旗帜,小厮喜出望外,连忙上去拜见,又分出腿脚灵便的一人回去报信,等霍景安带着段缱等人到达王府门前时,府里已是门庭大开,暂代杨洪管家之职的左长史林清和管事琴姑领着一批人候在门口,看见缓缓驶来的一行车架,都和周围的守卫一道下跪见礼。
段缱被霍景安搀扶着走下马车时,望见的就是跪了一地的王府护卫和弯腰行礼的府内一行人的情景。
“都起来吧。”霍景安淡淡的一声话让众人都起了身,站在最前头的一名中年妇人率先上前,微微福身对着霍景安又略见了一礼,这才笑着道,“前些日子,运送世子妃嫁妆的大船送到,奴婢便以为世子也会很快就到,派了人日日去码头等着,却迟迟不见人影,担心了好几天,幸而护卫来报,说是世子会在永州耽搁一段时日,这才略略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怠慢,时时候着,总算是把世子给平安盼回来了。”
霍景安微微一笑“劳姑姑挂念。”又转向段缱,对她道,“这是琴姑,掌管府中妇人差事。琴姑自幼跟随在我母妃身边,和母妃情同姐妹,更是视我如亲生子,从小照看于我,你随我一般,唤她姑姑就可。”
段缱见那妇女三四十来岁,一身锦缎妆面,穿着打扮得很是体面,就猜到她在府中地位不小,本以为是霍景安的ru母nai娘,没想到是管事姑姑,不过也大差不离了,便对她莞尔一笑,柔柔唤了声“姑姑”,又道“这半年来世子离府不在,有劳姑姑替世子打理府中诸事,如今我随世子远嫁而来,初至此地,对一切都陌生得很,日后有许多事都要仰仗姑姑,还请姑姑多多指点。”
琴姑忙道不敢“世子妃这话可是折煞奴婢了,世子妃既然嫁给了世子,就是这王府里的当家主母,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奴婢一定尽心完成。”
霍景安看她一眼,淡淡道“世子妃是皇长公主殿下亲封的长乐郡主,论品阶与我同列,依礼,姑姑该唤她郡主才是。”
琴姑脸上笑容一僵,又立刻化开“是奴婢说错了,奴婢才蔽识浅,不知宫中礼数,唤错了郡主称呼,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段缱缓缓一笑“姑姑久居晋南,不识长安礼节也是自然,更何况我嫁与世子为妻,这世子妃一称,姑姑叫得并无什么错处,何来怪罪”
她不傻,自然能察觉得到这位琴姑对自己的排斥,方才霍景安叫起之后,她虽是走到了自己二人面前,却是始终对着霍景安说话言语,直到霍景安将她介绍给自己后,才对自己行了一礼,说的话也是听着亲热,实际却全是疏远冷淡,态度可见一斑。
有些出人意料,但也并非不在情理之中,听霍景安的话,这位琴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待他有如亲子,那么自己也相当于是她的半个儿媳了,婆母对儿媳总是有些挑剔的,更何况自己还是被赐婚给霍景安的,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忽然出现的女子,或许还带有一些关于长安朝堂的Yin谋,她不喜自己也说得通。
琴姑的不喜,段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再怎么和先王妃亲如姐妹,也只是个体面一些的下人而已,一个摆不正自己位置的下人,她有的是办法应对。再者,霍景安也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态度问题,从他的反应来看,这位琴姑只是和先王妃亲如姐妹而已,还远远没有达到和他亲如母子的地步。
只要霍景安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因此面对琴姑的告罪,她摆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