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经历,便有些不适应。”
“你们郡主也是第一次坐船吗”
乘舟一愣“这”
她看向柏舟,柏舟也是和她一样的茫然,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们两人虽说是段缱身边的侍女,但不比采蘩采薇随侍在旁,平日里都是待在府中处理内务,即便跟着去了行宫避暑,也是打理苑内琐事,对于段缱的行程只知道个大概,内里详实却不清楚,霍景安的这个问题还真问住她们了。
最终,她只能道“郡主从未行过长途水路,这是头一回。”
霍景安听了,点点头,掀帘走向里面,柏舟乘舟跟在他的后面,一同走了进去。
段缱看见他们几人一起进来,有些意外地笑了“可真是巧了,让你们撞了一块过来。”说完就起身上前,替霍景安抚平衣领褶皱,一边问他有没有用过膳,要不要和她一起。
霍景安本来就是特意过来和她一起吃饭的,自然笑着应了,携了她隔着几案面对面坐下。乘舟见状,不等段缱开口便道“奴婢再去取一副碗筷来。”转身离了船舱,再回来时却又提了一笼食盒,打开是新添的六样热菜,并两碗蟹黄虾盅,香味溢满了整个房间,柏舟上前,和她一起把菜一一端上几案,而后退避外间,听候吩咐。
“我听那两个丫鬟说,你们是头一回行这水路,已经有两个丫鬟受不了,回房歇息了。”霍景安夹了一个蒸包放进段缱的碗里。蒸包小巧玲珑,是鸽子rou馅的,佐以茴香等料,吃上去鲜嫩多汁,回味无穷,新婚头一日一起用膳时,段缱就对这道菜多有偏爱,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特意吩咐厨房以后多做此膳,今天见桌上有这道菜,便给段缱夹了一块,一边问她,“你呢可觉得难受”
段缱听闻此言,还以为他是因为段逸那番话,笑道“阿兄他说得夸张了,我虽未行过水路,但也不是头一回坐船,对这水路没什么不适应。”
“你坐过船你不是一直都待在长安,从来没有离开过吗”
“每年盛夏,我都会去行宫避暑,去年你不也一块跟来了吗”她道,“那里不乏河湖水泊,有一年”说到这,她话语一顿,面上笑容微淡几分,不过旋即就继续笑着说了下去,“有一年正好碰上端阳,娘就办了一次赛舟会,阿兄也参加了,我坐在游船里远远观看,真是有趣极了,也不觉着坐船难受。你别看我是女儿家,就以为我弱柳扶风,身子娇弱,其实我打小就没生过什么病痛,康健得很。”
“那就好。”她一瞬间的情绪低落没有瞒过霍景安的眼睛,但他装作没看出来,赵静是哽在妻子喉咙中的一根刺,他不会傻到特意提出来,顺着话道,“不过这趟南下要花上好一段时间,和你那会儿短暂的游玩不同,昼行夜泊,不能时刻下船,你一旦觉得难受,不要瞒着,说出来告诉我。”
“好。我会的。”段缱低眉浅笑,“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夫妻两人就对坐用起膳来,不时说上三言两语,用罢饭后,柏舟乘舟将碗筷撤下,端上两道甜羹。管家心细,知道段缱从未行过水途,一早吩咐了灶房,让这几日的菜都烧清爽些,甜羹也是煲的甘露八宝汤,由白果枸杞等物烹制而成,喝着酸甜清爽,丝毫不觉甜腻。
段缱舀了一口,细细品了,有几分喜欢,正欲再喝,忽然想起长亭送别时霍景安对段泽明说的话,“定不负岳父所托”,心里就有些不安,难道父亲他托付了霍景安什么事吗便放下汤勺,询问道“那天我回门时,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他托付了你什么事吗”
“不是事,而是人。”霍景安一听就明白了她想问什么,温和道,“岳父把你交托给我,让我敬你爱你,护你一生无忧。”他们谈的自然不止这些,朝堂江山,兵权本奏,他们都谈了一遍,不过这些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单单一个赵静就已经够让她忧愁的了,他不想让妻子忧心更多事情,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他们男人的事情。
段缱听了,忍不住把这话和她进宫谢恩时赵静说的话两相对比,虽然二者听上去有几分相似,可说话人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一个是全心全意地为她着想,一个不说虚情假意,但又有几分真诚呢心里头忧喜参半,复想起上午长亭送别时的情景,眼眶就是一阵发热,连忙低下头去,借着喝汤的动作来掩饰一二。
霍景安看在眼里,知她一定心情复杂,虽然担心她,却也并不点破,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低头用起甜羹,不过只尝了一两口就没有再用了,他一向不喜欢甜食,平时都是去掉这道菜序的,段缱嫁过来后才和她一起食用。
用罢甜羹,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霍景安就起身去外头处理事情了,段缱和衣躺在榻上小憩,转醒后看书写字,倒也和往常在闺阁中时没什么不同。
晚上自然也是在船上度过,考虑到段缱初次乘船行路,霍景安没对她做些什么,温存一二便拥着她睡了,本想让她多休息几天,但次日晚上看着她烛光下的脸庞时,心底的蠢蠢欲动就破土而出,忍不住要了她一回。经过了几晚,段缱的身子已经能很好的适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