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我们这边来”
“永嘉长公主金尊玉贵,自然不能行此等下作之事。”公羊兴目中Jing光闪烁,“但若换一个人来”他压低声音,慢慢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东宫多植海棠碧柳,却在东南一角种了一片桃林,已是三月暮春,桃花灼灼而放,霍景安带着段缱在这片花海中漫步而行,行至一处,他停下脚步,从枝头摘了一朵桃花,转身递给她。
春风拂过,花瓣在他指尖轻颤摇曳,段缱看着,面上就泛起了一层桃晕,娇妍艳丽,比他手中的花朵还要艳上三分。
可等她伸手去取花时,霍景安却收回了手,没有让她拿到。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花是用来衬人的,这花已经衬不得你了,自然也没了用。”
段缱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登时面上桃晕又深了一层,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眸,没有说话。
霍景安又道“要不要去丹明池边走走我说过,要给你编一个花环。”
“不用,”她轻声道,“丹明池边的海棠还没开花,这附近就有碧柳”
“好,就去那里。”
两人往柳道处走去,才出桃林,就碰见了两个洒扫的小宫女,正聚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段缱本不欲理会,但在经过时听见“陛下”“抄斩”等语,就停下了脚步,道“怎么都在这聚着”
两个宫女正说得起劲,浑然不觉有人到来,看见段缱吓了一跳,连忙朝她见礼,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段缱原也没有问罪的意思,见她们两人被自己吓住,想来以后也不会再随意乱嚼舌根了,便道“这附近都打扫干净了吗有这闲话的空当,还不如仔细去看一圈,当心落了哪处,被管事询问。”
二女忙唯唯应了声是,快步离开,她却没了之前的心思,蹙起眉来,霍景安察觉,询问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霍大哥,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那纪将军分明是陛下的心腹,怎么会派人行刺他,还在天牢畏罪自杀这这也太巧了。”
霍景安看向她“你认为这里面有蹊跷”
她点点头。
“”霍景安收回目光,敛眸道,“前朝之事,总是有许多弯弯绕绕,又哪里能说得清楚或许行刺陛下的另有其人,也或许他并非赵瀚心腹,只是别人安插的棋子,什么都有可能。”
段缱一笑“我知道,我也只是忽然想起来这事,所以随口问一问而已。”她清楚这件事牵扯到了许多人,有很多都不是她能过问的,既然赵瀚只是被伤了胳膊,纪家也被抄斩,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也就不必刨根问底了。
霍景安微微一笑“朝堂之事,波云诡谲,知道得越多,就越糊涂。”
望着他这个笑容,段缱心中一跳,忽然想起宫里出事的那天,他来碧玉阁看望自己,临走时像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却只化为一个微笑。
她的心砰砰跳起来,一个猜测逐渐形成。
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
第60章
“霍大哥。”她抬眸看向霍景安, 声音有些不稳, “你实话跟我说, 陛下遇刺一事, 是不是和你有关”
霍景安看着她,没有说话。
片刻后, 他把目光别到一侧,淡漠道“是。”
段缱怔了怔“那长Yin侯”
她没有再说下去,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难道要让她开口询问纪勇之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吗这太荒唐了。
“缱缱。”正当她心绪纷乱时,霍景安低唤她一声, 上前一步, 握住了她的双手, “那一天在宣政殿, 你也听见了那场密谈,应该知道赵瀚与我们已经势同水火, 没有丝毫余地可留了。”
听着他的话, 段缱心中一凛, 想起那一日在宣政殿中赵瀚和纪勇等人商量如何对付母亲与霍景安的话语,想起母亲身中剧毒, 若非得宋安救治,恐怕早已倒下这一件事, 更想起了当她得知赵瀚遇刺时, 心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
她慢慢冷静下来, 垂眸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
霍景安见她想通,心中一松,转念一想,她嘴上说明白,心里不一定完全清楚,未免她心中还有龃龉,就道“回碧玉阁,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和你讲一遍。”
段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像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
霍景安笑道“我本来不说,是不想让你增添烦恼,可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三分,还不如就此分说明白,免得你自己胡思乱想,倒疏离了我。你我即将结为夫妻,这些事没什么好瞒着的。”
段缱心中一暖,低头柔柔一笑,靠进他的怀里,温声道“霍大哥,我都明白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多想,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回答她的是一个落在额头的轻吻。
四月初,陛下杯酒赐死长Yin侯的谣言终于传到了临华殿,长公主得知此事勃然大怒,亲自下手整肃宫规,很快,谣言就消散了个干净,宫中无人再敢谈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