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泡,都是用圣人的话鼓励自己,他一直等的就是今天在府试里崭露头角。
结果,府试的题目居然用的是《公羊传》,这让章镜诚如坠冰窟。
以前出题都是《论语》、《孟子》,去年考官也是这样说的。而因为时间有限,在家总是有突发情况,让章镜诚读书的时间缩短,这个几乎不会考的《公羊传》压根没有翻开。
考生在考场上害怕分配到臭厕,章镜诚分到了这里;考生在考场上最怕遇到陌生的题目,章镜诚遇到了;对章镜诚来说,更糟糕的是,去年的主考官在今年过了考核之后贬谪了。
章镜诚现在已经完全不指望府试的榜首了,他就祈求自己府试可以过。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冷也不热,只有靠近茅厕的那个号房里人急得出汗,章镜诚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落,就连背上都出了一身汗水,幸好现在还没有誊写到答卷上,汗水滴到了草稿纸上也没什么关系。
章镜诚抓耳挠腮,这种大动作加上一头汗,不少衙役都看到了,重点盯着这里,免得他做出了舞弊的举动。
章镜诚回忆了很久,在草稿纸上涂涂改改,终于勉强在还剩下两刻钟的时候完成了答卷。
时间已经快要不够了,深吸一口气之后,章镜诚飞快地开始往答卷上誊写。
已经有不少人离开了考场,每当有人交卷子的时候,章镜诚的心跳就会快一些,一直到他自己也誊写完毕,心中才松懈了下来。
就在心弦一松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苏文翊的声音。
章镜诚猛地抬头,正好看到了主考官正在看对方的试卷,然后微微颔首。
难道苏文翊考得很好?又或者是在雅苑上得了考官的青眼?
章镜诚想到了今年二月的县试苏文翊是榜首心里就受不了,手中一抖,章镜诚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居然把自己的答卷点上了墨。
“不!”章镜诚直接吼了出来。
同时响起来的哐当当是敲响锣鼓的声音,提醒诸位考生时间已经到了。
主考官注意到了章镜诚发出的动静,直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黄字二十八号的卷子已经废了,其他人交卷。”
“这不公平?!”
原本苏文翊已经走到了门口,在听出了章镜诚的声音,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去看。黑瘦的汉子单手握拳,只是他还没有其他的举动,就被人按在了地上。脸被死死压在地上,涕泪直流,看上去万分狼狈。
“你卷子自己落了墨,现在让你继续答题才不公平。”考官说道,“其它考生离场。”
等到出了考场,学生们就议论起来: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吓了我一跳,正好是我已经把笔放到了一边,要是毁了我的卷面,我一定把他给揍一顿。”
“那个人是咱们城里除了名的,你没认出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眼高手低,把苏家小姐给退亲的那个章镜诚啊!”
“居然是章镜诚,不会吧,我当时看到他,他出了一身汗,看上去答题很勉强,感觉这次的考题他肯定没准备。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书院的冯山长对他很是推崇,之前还说觉得他会是案首。既然是案首,不能《公羊传》都读得不好吧。”
“所以雅苑根本不请冯山长,冯山长就是眼光不行,这已经是章镜诚第二次考试出纰漏了,之前不过是考了一场就退亲,人品也有问题,冯山长居然觉得这样的人能够得榜首?好笑!冯山长本事没有就知道威胁人,我已经和我爹说了,这一次府试考完,考中就继续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若是没有考中,也不必再去桑远书院,我要换个书院了!”
“李兄,君子所见略同,我也不去桑远书院了。”
苏文翊的嘴角翘了翘,听着人又把话题转向了这次的考题上。他也想到先前在雅苑见过这位李大人。
李大人博闻强识,当年还是状元出身,他这几年在襄西城任职,出题的方向都应该如同今年这样,甚至会更难,章镜诚既然这一次答题都勉强,之后只怕更难。
更何况……
他回头看着考院的褚色大门,还有一种可能,章镜诚直接没有了考试资格,谁让章镜诚嚷嚷了不公平这种话。
“少爷。”他的伴读墨烟冲了过来,对着他一笑,“小姐还有傅公子都在马车里等着呢。”
苏文翊往前快速走了过去,见到了妹妹,妹妹靠在马车壁上,轻轻问他:“你考得如何?”
“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他的回答,妹妹的眼睛弯起,露出了理当如此的笑容来。
苏文翊忽然想到,去年曾经她也在马车上,当时她也是这般笑着,说什么都要听她的。
苏文翊挠了挠脑袋,他最不后悔的就是这件事了。
若不是被妹妹逼着读书,也不会觉得今天的试题简单,苏文翊甚至觉得自己不光能过,甚至考个案首都有可能。
傅云昇显然也想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