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拘谨得很。
却并非是因为纪潇脸上的妆太丑,反而是因为太好看了。
林今棠哪里舍得把她画丑,一步步都是按最好看的样子来的,若不是她穿着男人的衣袍,几位武官进来时,都差点要惊叹一句这是哪里来的仙子了。
谁能想到堂堂齐王涂上女子用的红妆,竟会是这般艳美的模样……叫人简直不敢抬头直视之,因为仅仅一眼,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若是看多了……
咳咳……这林正君,真是太会了。
他们今日,除了商议下一步战术,更有当务之急的如何处理俘虏的问题。
这些俘虏很是麻烦,闲养在军中吧,他们粮草不够,招安吧,又信不过。
虽说大部分人也只是收了好处卖命的,未必不会为了一条活路对纪潇忠心耿耿,但这么多人,万一就有一根筋走到底的愚忠之人坏事呢?战场残酷,纪潇担不起这个风险,不过若是杀战俘……这也不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讨论许久,才定下将俘虏暂且押至泸州附近,分开关押。平凉王从剑南招募的兵关进地牢,因陈樾到了曲州便强行征兵,这些新兵大都是迫不得已,所以将来还得还给他们家人,至于那些早早就跟了平凉王的人,则随便找一处小山谷安置,但凡有异动的,都立即斩杀。
谈话至午时方结束,林今棠端了些吃的进来,几个汉子见了他,当即纷纷告辞了。
只有华飞留在后面,笑着皮了一句:“正君手法不错啊。”
纪潇听了就来气,骂到:“滚。”
华飞耸肩,行礼告退。
离开帐子前还特地瞅了眼纪潇的脸,心想他也没说错啊。
帐中林今棠放下盛器,立刻拿帕子沾了水,往纪潇脸上一糊。
纪潇很是茫然:“这是怎么了?”
“我后悔了。”林今棠的声音轻轻落在她耳边,显得很委屈,“我自作自受,现在后悔了。”
纪潇有些没搞明白:“后悔了?唔……其实也没事,丢点人而已……”
“不丢人。”林今棠一边帮她擦去脸上的妆,一边说,“是太好看了。你这副样子,不应该让别人看到的。”
“只许我一个人,慢慢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合一含补更~还负债一更
☆、血竭6
纪潇听林今棠吃了一通奇奇怪怪的醋, 笑眯眯地同他说:“那这么说, 你不涂妆也好看得不得了,勾得小娘子们挪不开眼,我该把你藏起来。”
林今棠想都没想便道:“也可以。”
纪潇乐个不停:“林正君,我怀疑你预谋吃软饭。”
林今棠讶然:“难道我现在不是在吃软饭?还需预谋吗?”
纪潇一噎。
到下午几位武官再看到纪潇时, 就发现她面容正常了,心中竟有一点点小小的遗憾。
当然, 异样的心思是不敢起的,可是看看也养眼啊, 军中一帮歪瓜裂枣的汉子, 看久了看猪都觉得眉目清秀。
此后接连几日纪潇都会派一队人马去山谷那头挑衅,这回平凉王回过味来了, 不上她的当。
这处要塞守是好守, 纪潇的人如果真要强攻, 恐怕一进窄处便会连尸骨都不留,但好守不意味着好主动出击, 上一回平凉王是被那连日的假消息冲昏头脑, 只想赶紧拿下纪潇的人占一回上风, 却反而因为思虑不周折了好多兵。
而这一回,他让他的第一层人手后退, 守在了两侧山谷狭窄的地方。
明晃晃的陷阱,纪潇自然是不会钻进去的,但陈樾也按兵不动,于是两军人马跟着一段距离相对而坐, 像是面前隔了一道鸿沟。
这样没有意义的僵持持续几日后,陈樾就发现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一来纪潇每天都让士兵带着干粮来,正规军的干粮一天两顿,按着标准的量来的,而他们虽然也是一天两顿,但远没有对方丰盛。
再加上之前那一回败仗,消磨了不少人的士气,再看对面那Jing神抖擞的模样,落差不可谓不大。
二来,两方就这么你不动我不动的僵着,只能靠互骂来解闷,纪潇的人骂人三句不离“缩头王八”,听久了,士兵哪怕嘴上不肯服输,心里也觉得憋屈……他们只能守在这山谷里,打也打不过,可不就像缩头那啥么……
陈樾请教幕僚:“几位先生,可还有办法破此局面。”
一位身材矮胖的幕僚抚着胡须,故作神叨:“那就要看主上是想怎么破这局……”
陈樾意外道:“还能选择?”
“这第一种选择,乃是退兵回曲州,再从长计议,曲州有我们备下的粮草,又兵力充足,便是齐王想打,也很难打下来。如今正是春种时节,我们守住曲州、撑过秋收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陈樾皱眉:“gui缩山谷和gui缩曲州有什么区别,还失了要地!”
幕僚道:“主上,兵在山谷,便要守谷,每日全是消耗,而退守曲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