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听见父亲与邬言谈话,频频提到渝州,没准那里会有他们的同僚。所以我安排了人,配合他演一出苦rou计,后日他便可‘逃出阆州’,沿路扮成乞丐,徒步至渝州。”
林今棠“噗嗤”笑出声:“颇狠。”
纪潇:“这样更能取信于人,最好脚下磨出泡,人也饿得瘦骨嶙峋,衣衫褴褛,浑身臭气……齐王都做过的事,他有什么做不得的?”
林今棠暗暗想,纪阿鱼也没有饿得瘦骨嶙峋过,她可讨喜了,街坊邻居都愿意接济她一口。
纪潇又说了许多别的,如阆中现在的布防、曾家又有侍从逃走被抓,当场处死、以及邬言这段日子以来透露的只言片语……
邬言为了林今棠手里的“解药”,嘴里总算露出了点话,供出十多年前郡王的势力的确是在蜀地,后来搬至襄州,借着山匪的掩护养兵。在这期间,他与林闲共事,期间往来颇密,在那时,林闲负责研药,而他则是负责给林闲供药材的,也因此林闲会买了套宅子给他用。
林闲最执着的便是想完成医书著作,所以对为自己供药材的人颇为亲近,凡有药方研制出都与之分享,几乎视为知己。
然而邬言心中是否也这样想却不一定了。
襄州山匪灭后,那帮私兵一度被打散,后又找了机会重聚。
然而他却不曾说究竟重聚在了何处,像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只吐出他们能猜测到的,而不说关键。
“但我细想过后,又有疑惑。”纪潇道,“他已经说出了这些,即便于我们来说没什么用处,也已经是背叛了郡王。他又何必瞒着这关键处呢?继而我又想到,郡王留下邬言,是因为他可以替郡王制药,从而敛财,可这能制药之人未必只有邬言一人,林闲的方子没准在郡王手下的医师里人手一份,否则就该把邬言放到眼皮子底下了。然而邬言身边却没什么人保护,再想到他天赋平平,日益年迈,所以他恐怕并不是什么要紧人物,郡王会把自己的兵力所在告诉一个不要紧的人物吗?”
“我们之前听他说郡王以前将兵力布在何处,便觉得他也该知道如今的,然而他知道以前的,没准是从林闲那知道的,也没准是猜出来的,他故弄玄虚让我们觉得他知道一切,想以此来同你讲条件,却没准他是根本无话可供。”
林今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不如我明日去诈一诈他。”
纪潇道:“也可直接挑破,到时候他必然慌张,趁机审出他所知道的全部。”
她说完,便又静了下来。
林今棠略有些疑惑地望她,反而见她的脸上也有疑惑。
“你既然洗完了,一直泡在里面做什么?”纪潇问。她也是刚刚意识到,林今棠好像早就洗完了,此后便是站在水池里一直听她说话。
林今棠闻言,象征性地又撩起水,往身上洒了洒:“我怕你没看够,还想看吗?”
纪潇:“……”
的确是有点私心,她在林今棠洗澡时打着谈事论经之类的名义闯进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汤池够大,池中热气烘不到她身上,拿他的身体下酒正好。如今不能饮酒,也有甜腻的果露代替,倒也差不多。
她大大方方地往椅背上一靠:“今天看够了,改日再续上,现在想让美人帮我濯发。”
林今棠自无不可,他先给自己披上一件衬袍,唤婢女重新打水来,水到了,人走了,一个转头的功夫,纪潇就见他把衬袍的带子故意扯散了,还把衣料弄得皱皱巴巴。
纪潇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在引诱我吗?”
“是啊。”林今棠大方承认了,“林某禁欲数月,本就难捱,你还一点点好处都不给我,那我只能想办法自己讨了。”
他边说,边铺好软席,扶着纪潇躺下来,头发垂在水池边,他果然先讨了点好处——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纪潇唇边带着笑意,满是纵容的意味,还问了句:“林某这便够了吗?”
林今棠道:“当着漾儿的面,不好太过孟浪。”
“这有何不好,你就当是示范一下何为好夫君,若漾儿是男儿,自当向你学习,若是女儿,也得找像她爹这样的夫君。”
竟还能这样解释。
林今棠笑起来,果真听她的话好好示范了一阵。
二人不知黏了多久,才想起纪潇本是让林今棠替她濯发来着。
他倒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之前看婢女做过,所以也并非全然不通。
只是时轻时重地控制不好,不小心扯下她几根头发,她倒是没什么反应,任由他折腾。
林今棠将她的发丝搁在一旁,继续小心翼翼地搓洗,纵然他已经尽量轻了,还是又扯下来几根,等他洗完,纪潇回头一看,有点无言。
他将扯下来的头发都放在一起,竟都聚成一小撮了。
紧接着,林今棠又取出随身带的匕首,割下了自己的一撮头发。
他将二人的头发结在了一起,又穿好外袍,装进了内袋中。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