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望了半天,也没望来林今棠。
她心里痒痒急了,特别想开口问一句两人到底怎么了,然而纪潇正把书页翻得直响,显然心情不太好,她便没敢问。
又耐心等到二更天的钟敲完,才问:“您可要歇息了?我把灯熄了吧?”
纪潇翻书的手顿了顿,默了片刻道:“过会儿吧,我看看书,你先歇去。”
荆雀暗想,您那哪是看书,是等人吧。
荆雀一走,纪潇便把那书丢一旁去了,轻轻叹了声:“留下就留下呗,耍的什么脾气。”
刚低语完,门口又传来动静,她连忙又把那书捡了起来,匆匆翻了几页。
来人却没打招呼,而是将什么东西搁在了桌上。
纪潇抬眼,见是林今棠与他的几本医书。
他是找书去了吗?
林今棠放好书,便回过身来,将一张方子展在纪潇面前,道:“五种慢毒,其配方、脉相、症状及最有效果的治法,我已写了其中三个在上面。另外两种未曾得解法,治法我得自己钻研,尚需琢磨两日。我将这五种详细写下,快马递回京,陛下便可让太医院照着我写的来诊治。”
“四百里加急,比我慢悠悠地过蜀道赶回去要快得多,殿下看如何。”
纪潇只扫了两眼方子便作罢,目光挪回那本装模作样的书上:“殿下做不了主,随正君吧。”
林今棠把方子夹回书里:“那就这么定了。”
纪潇忍不住抬眼瞪了他一下。
她这么一抬头,便看到林今棠翻脸如翻书,前一刻还叫她“殿下”,现在便冲着她笑了。
在纪潇看来,像极了得逞后的小得意!
她把书一收,躺在床榻面朝里侧,一副“不想再同别人说话”的样子。
心中却已在想:算了,这样也不碍事,听他一回……
身后林今棠主动凑了上来,轻轻环住她,道:“我擅作主张,左右你的决定,跟你说重话,明知你担忧之情却还跟你赌气……”
他数落了一框自己的罪行,让纪潇悄悄竖起耳朵,想听听他想怎么认错。
林今棠:“但你不能记仇。”
纪潇被气得笑出了气音。
这人真是好霸道!连她记不记仇都要管吗?
林今棠:“搓衣板石子路我都跪得,巴掌板子我都受得,脏活重活我都做得,你想怎么出气都好,只是现在出了,这事就过去了可好?”
“不好。”纪潇微微一顿后道,“我又不是林闲,没有折腾你的兴趣……”
此时略有些回过神来,觉得被哄得怪舒服的,不作威作福一下,都有些配不上此时的气氛:“不过,换一种折腾也是可以的。”
林今棠“哦”了一声,十分上道,格外自觉地扯开自己的衣带。
纪潇一回头,便看到一大片裸露的胸膛:“……倒不是说这个。”
林今棠默了一瞬,遗憾地拢了拢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 5月25了我忽然反应过来520那天应该发个红包(喜糖钱)的……
那我回去当天那章发了。
☆、白芨5
纪潇说的折腾, 就是围观唐鸠陪林今棠练手。
以往唐鸠教正君把式都客客气气的, 通常只算得上随便练练,可纪潇往旁边一坐,这边挑一挑刺,那边又觉得不对, 最后以他莽劲不足之名,送去她的亲兵堆里, 兵练什么他练什么。
唐鸠一开始还以为是正君惹了齐王生气,这算是惩罚呢, 仔细看了几日又发现正君自己也很投入。
这两人与其说是置气, 不如说是达成了共识。
林今棠不想离开纪潇,是觉得一旦离开了便会不安心, 只想一直伴在她身边, 亲自为她诊每一回脉, 直到亲眼见到漾儿出生。可纪潇说的他自己也都清楚,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反倒是去京城替帝后二人诊了脉, 能叫纪潇少些忧虑多几分安心。
清楚归清楚, 心中还是不想,别人家是夫君上战场, 小娘子带孕留在家中枯守,他家倒好,怀了孕的娘子追查jian人,换他要回家干等着, 这怎能行。
只是他虽将五种解法送了出去,纪潇仍有些担忧,她不说出口,但林今棠是看得出来的。
只好白日里更加卖命一些,好让纪潇觉得自己留下来也是能护她几分的,不算做错了决定。
至于晚上……
他顶着一身汗回来,尚在沐浴,纪潇便闯进来,带着一壶果露,坐在他面前:“你边洗边听。”
林今棠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能等我洗完。”
“左右你现在又没什么事,今日事多,慢慢说起来,得费些功夫。”
她开头便是:“曾遂招了,并且自荐做卧底去。”
他们软禁了曾遂近一个月,从最初的好吃好喝,到与仆人们一个待遇,最后刻意营造出一种他被忽视了的感觉,连饭食都未必能准时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