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想如何讨这个公道?”
曾遂是一时冲动找上门来,哪想好了怎么办,因此支支吾吾了好半晌?
却是林今棠道:“你说我是诋毁你的师父,可有凭据?”
曾遂:“我亲耳听见你说……”
“不过如此。”林今棠轻笑着重复了一遍,“实言相告,怎能算诋毁?”
曾遂脸黑了下来:“方才听你身边侍从欲将你与我师父比,想来你也是医者?你敢如此评价,难道你觉得自己胜过吾师不成?”
林今棠道:“自然。”
“狂妄!”曾遂忍不住提声,有远远望过来的客人认出那是曾遂,不由同身边人议论竟还有这一日!
论起狂妄,他曾遂就当是一翘楚。
曾遂不出纪潇所料,主动下了战书:“我得我师父五分真传,却也算是师兄弟间最出众的,你认为吾师比不过你,倒不如先同我比一比!”
“怎么比?”林今棠从善如流地问。
曾遂:“你定。”
林今棠却是笑起来:“倒不必了吧,万一你输了,又说我选的比法你不擅长怎么办?”
曾遂心中有些怒意,想这人相貌不凡,怎么说起话来那么气人。可多看两眼他那张脸,又觉得气消了一点,他不想被对方那镇定从容的模样比下去,因此也端出一副从容姿态,摇了摇手中扇子,悠然道:“你可说出你擅长与不擅长之处,我们就比你我都擅长的那一科。”
林今棠:“不了吧,我也没什么不擅长的。”
曾遂:更气人了!
曾遂道:“那便都比!”
他匆匆定下比试的时间与地点,便离开这隔间,林今棠见他往楼梯口走去,以为这便算是把人气跑了,然而曾遂还没到楼梯口,步子就一转,坐到外面的桌边去了。
林今棠没理会他,悠然吃了几口菜,身旁的纪潇则若有所思地打量那曾四,那人怔怔地往这边望了一会儿,才忽地注意到纪潇在看他,尴尬地对上她的视线。
好,不是错觉,这个人就是在看林今棠。
她又气又好笑,转头看林今棠吃相优雅,手指修长,真是无处不诱人,不由起了捣乱的心思,用手指蘸了ru酪,往他脸上抹了几道。
林今棠有一瞬的茫然:“怎么了?”
纪潇笑着道:“你自己品。”
林今棠手指蹭到脸上的ru酪,再顺着她看的方向瞥见那曾遂,悟了。
“你不去怪那看我的人,怎反而怪我?”林今棠很是委屈。
纪潇望着又起身往这边走来的人,道:“我哪有怪你,不过是觉得你甜,帮你甜上加甜罢了。”她说着,竟微微起了身,半弯着腰,吻上了他的脸颊。
她的舌头轻轻一卷,替他将酪浆舔去,只是一触既分,然而被她舔过的地方却是酥麻得几乎要僵了。
她笑着道:“这道nai酪浇樱桃,极好。”
一双鞋履尴尬地停在帘外,直到纪潇笑了一声,外面的人才觉得这样干站着更窘迫,出声道:“方才忘了问你姓名。”
林今棠拿起帕子,擦去脸上剩余的ru酪,眼里炙热,嘴上冷淡:“林咏召。”
曾遂实在不好意思再站在这里了,匆忙应了声便走开,这回是真没了影儿。
比试定在三日后,恰就在林闲买的那套宅子里比。这三日时间,乃是给曾遂留的时间,他需得备好药材,再挑几个合适的病患。
有免费诊治这种好事,许多看不起病的百姓自然不会拒绝。
那日林今棠一到宅子门口,就看见曾遂找来的病患在门前排起了长队。
曾遂也在门口,见了他们竟还挺高兴地迎上来。
等到了两人跟前,又想起他们这是要一较高下,可不是什么故友重逢,于是摆出一张臭脸:“林兄本事如何,待会便知分享了,请吧。”
林今棠依然轻笑,演足了他该有的目中无人。
按说医术如何,当比疗效,然而没有什么病是能一下子便治好的,医者间的比试,也多半只能比方子和融会贯通的程度。
因此这第一比,乃是比谁看病看得快,方子开得准,这便是门口那么多人的缘故了。
进门后的院子两侧各设了一个帐篷,曾遂的师弟将林今棠领到与曾遂相对的一侧。
十二位病患将各领一个字牌,单号与双号分别去两边诊断,诊完了再去另一边排队,如此,两个人都要将十二个人的病症诊断一遍,谁先完成,谁便算略胜一局。
曾遂还特地从县上的医馆上请了些大夫,替他们验证方子病症。
比试开始后,纪潇便搬着椅子退了几步。她不坐在林今棠身边,反而坐到了一个可以看到他脸的角度,恰好离那些大夫比较近。
她今日穿了男装,为了轻便,也梳了习惯的男子发髻,然而为了证明自己是女子,她特地用了女子的发簪。坊间女扮男装者,常有这种打扮。
想反正曾遂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