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高兴啊?”
她知道林今棠虽厌恶林家人,但若是有那么一位还愿以亲人相待的,就是这妹妹了。
林今棠“嗯”了一声,没有解释。
纪潇却凑到他耳边,偏要戳穿他:“是因为不能与我度春宵了吗?”
林今棠耳朵微微红了。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本来格外期待,哪想到好不容易回了家,却又要被别的事岔过去。
然而他面上义正言辞地反驳:“也不光是这个,而是这送上门来的麻烦事。”
纪潇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望着他,笑着听他狡辩。
林今棠道:“林敏儿半夜敲上王府的门,尚不知她是遇到麻烦,还是被人利用来找麻烦。王府毕竟姓纪,一个未出阁的娘子深夜鬼鬼祟祟地上门,若是旁人有心利用,说法就多了去了。”
纪潇问道:“那你帮她吗?”
林今棠顿了顿道:“然而我知道,敏儿若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也不会贸然来找我……只是还得听听她怎么说,若有半点损王府利益的事,我便不会答应。”
纪潇又笑了:“堂堂王府,她一个小女子,能让咱们损什么利益?”
林今棠噎了噎,她自然没什么损失,最多是俊郎风流的齐王房中添一房妾室,兄妹二人共侍一夫,成就一段美谈……
他抿了抿唇,望着纪潇,道:“别闹。”
纪潇反而笑得更厉害了,险些笑疼了肚子。
缓过来后便道:“不行不行,可不能让找麻烦的人得逞,我这清白可是很重要的。”
林今棠哪看不出她是在逗自己玩,却还是认认真真地应了一声:“嗯。”
纪潇想自己该是不适合在这时候去梧桐苑的,然而又不想让林今棠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处理,便跟他一起去,搬了凳子点着灯,在院子外乘凉。
梧桐苑早已清没了人,只剩下位一等婢女陪着林敏儿沐浴换衣,以及司棋司雁二人守在院门口。
林今棠开了窗,让声音能够透出来。
林敏儿看着她许久不见的三阿兄,只觉他同在林家时有些不一样了。
都是好看的,然而以前他显得Yin沉颓然,如今却更生动鲜活了些,像是面无表情的纸人突然沾上了灵气。
想来是他在王府过得还不错,才有了如今的神采。
她不安地坐在榻上,手指紧张地攥着茶杯:“三阿兄之前同我说,若日后我不满自己的亲事,可以帮我,这还作数吗?”
林今棠没急着应:“你定了亲?”
林敏儿:“是……”
“可曾下聘?”
林敏儿:“昨日……已经下聘……”
林今棠:“为何现在才不满意?”
提起这个,林敏儿眼里便闪过泪光:“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林今棠:“……”
好,林家一个Yin招能用两遍,也是能耐。
原以为林敏儿受关氏的宠,日后出嫁好歹也会Jing挑细选,顾着她女儿家的心思,没想到仍是逼嫁。
林今棠这才问:“定了谁家的亲?”
林敏儿看起来更难过了:“郡王长子,陈攸。”
林今棠:“……”
他忍了忍,没忍住:“你与其找我,不如给你祖母找个道士,这人的病我能治,别的不行。”
林敏儿明明正担忧着,却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完又泛起了苦意,惆怅道:“我不知是何时定下的这事,只知昨日下了聘,我自然不肯,祖母便与我谈心,说这事她也做不了主,是人家看上了我。她好声好气与我谈她的难处,又说追究我是她亲孙女,愿为我着想,却也希望我再想想……”
林今棠没说话,任她自己挣扎了几番,颤着声音继续往下说:“谁知今晚,二兄……二兄带我出门玩,将我带进酒楼,本以为只是寻常吃喝,却是碰见了陈攸。”
“我这才知二兄为何一直劝我喝酒,又为何要支走我的婢女,为何明明是热闹节日那酒楼里却只有寥寥几人……”她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若不是二兄演得不好叫我生了疑,以为他又做了什么坏事要拿我抵债去,我也不会想到要跑。”
林今棠问:“你见过郡王长子?”
林敏儿摇摇头:“没见过,我本也不知道那是他……”
她当时坐在酒楼,觉得林今玄态度奇怪,又觉得旁边那桌的人总拿视线扫过来。
她的确是有些姿色的,起初以为是遇上了登徒子,但又想着兄长在身边,便没怎么害怕。后来酒楼里来了客人,还没进门便被跑堂的拦在了外面,她这才起了疑。
既然不能招待客人,为何她与她二兄就进得来呢?
彼时她还想不到与自己的亲事有什么关系,她从来没觉得祖母会害她,然而二兄……虽然平日也对她好,可林今玄有学坏的前科,在她这里已经失了信。
女子在这方面总是容易敏感的,出门在外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