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舱中。
林今棠见她坐稳,便划动起来。他的技术竟还不错,虽不如真正的渔夫那样得心应手,却也没出现原地打转的尴尬局面。
划出一段距离,他问纪潇:“这日子人多眼杂,最容易出乱子,不让他们跟着吗?”
纪潇便指向他身后,林今棠回头一看,才看到原来唐鸠带着人登上了另外两艘小船,但只是远远缀着,不打扰二人的清净。
小船游出近岸,深入河水间时,林今棠又忽然明白了,恐怕“扁舟入画”非纪潇的真实目的,而是为了此时此刻——哪怕身在尘嚣中,也觉天地独我二人。
远处画舫飘来琵琶音,街市的喧扰似是隔了一重天,如从天下听凡间音,缥缈而动人。
有风吹过,勾起了心中的涟漪。
而纪潇冲着他笑,启唇问道:“林三郎,你想亲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小瞧外科医生的战斗力呀
☆、川乌1
光天白日, 无人知晓小舟那矮舱中正有人情难自禁。
帘子早已垂下, 只有木缝里透来的光在二人身上映出斑驳形状。
纪潇微微仰着头,眼睛眯看一条缝,看她的美人闭着眼睛神情专注地吻她。
他手臂虚虚拥着她,她便拽住他腰身两侧的衣料, 让这个拥抱变实。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分开, 林今棠撑开舱中简陋的小木窗,让里面变得明亮些。
他们漂浮在水上, 漫无目的。
林今棠用了一个松散的坐姿, 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议:“你想靠一下吗?”
纪潇唇角带着笑意:“不想。”
林今棠略有些失望地说:“好吧。”
却是又想了想,主动往她那边挪了挪, 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那我靠过来可以吗?”
纪潇笑个不停。
她估摸林今棠这样歪着身子矮着头地靠着并不舒服, 便把他整个人拉了下来, 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
又道:“我五岁左右,便喜欢这样窝在我阿姐的怀里睡觉。”
她本意是笑话林今棠这个姿势像小孩——哪怕这个姿势是她要求的, 然而林今棠却过分配合地唤了声:“阿鱼姐姐。”
纪潇从不知道,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称呼能叫她神魂颠倒。
而始作俑者已经闭上了眼享受去了, 显得格外无辜。
纪潇不禁抬手,轻轻抚过他漂亮的眼眉, 那人只是睫羽颤了颤,并未躲,反而还生怕她摸不够似的,把原本埋在她腹间的那半边脸也转了过来。
这样温存了好一会儿, 纪潇又觉得太过寂静,道:“你那几招倒是比我上次看到的又Jing进了。”
林今棠道:“三招,我只练好了那三招,其余的招式,却是不怎么拿得出手。”
“好在你聪明,先用那三招与他打,等到他逐渐拆招,你却一下子将其他几种未用过的招式一并施展了出来,叫他来不及应对。”纪潇道,“你这样的,该去做个军师,战场上有时候求的,便是这么一个‘巧’字。”
林今棠睁开眼,笑道:“总觉得你在哄我高兴。”
纪潇笑问:“不好吗?”
林今棠低声:“好,我很高兴,你再哄哄我。”
纪潇受不了他这样撒娇,自然是要啥给啥,闭着眼睛使劲儿夸他。
“ 若你从小有名师教授,将来必能封侯拜相……”
林今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那幸好我没有名师,否则岂不是做不了齐王正君了?”
纪潇没接他的玩笑话,她本是想夸他,然而越夸便越觉得惋惜。
静了一会儿后,林今棠道:“我十三那年,家中为二兄请了武学师父,价开得很高。我祖母便准我跟着一起学,所以我也并非完全没有习武过。”
纪潇道:“这我倒是不知。”
林今棠道:“因为没人当回事,我每回都旁听,却从不上手,那武学师父都没看出我是被祖母安排来偷师的,还以为我是我二兄的仆从。我看上几日,便能学会,后来在自己院子里躲着人练了几回,比我二兄进度还快些。”
纪潇:“如此你二兄必然心中不平。”
林今棠道:“所以我从未在人前施展过,旁人便以为我只是应祖母的话去混混。”
纪潇道:“然而若你施展出来,没准家人会更看重你呢?”
林家势弱的这些年,就盼一个小辈出头,假如林今棠将他两位兄长都比了下去,便是那位林老夫人再偏心,他的处境也会好上很多。
林今棠轻声道:“那我便会成为他们的依仗,一辈子与林家绑在一起……可是凭什么呢?我受苦的时候没有他们,反而得为了他们耗费自己的才能吗?”
纪潇微微一愣,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
可细想又觉得有道理。
家族宗法,是人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东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