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瞬。
林今泽不敢置信地望着王氏,王氏没用多大的力气,却将自己打得气喘。
好半晌,林今泽脱口而出:“你敢打我?”
先前他们母子谈什么没人听清,只知与齐王正君有关,而这一声却落在了所有人耳中,
王氏不禁崩溃,帕子掩面,匆匆离开。
但林家大郎不孝之名,恐怕也将就此传开。
林今棠听了风满楼掌柜报信,眉头轻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自己作孽了……不过,我还是得与他说明白,日后少拿王府当令箭啊。”
当晚,在外躲了一天借酒消愁的林今泽醉醺醺地往家里赶,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堵在了半路。
林今棠亲自带人,站在他面前,二话不说,道:“我这大兄近来不学无术,愁煞祖母娘亲,诸位,替我劝劝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解决林家~
☆、杜仲3
林今泽是带着一身伤, 于凌晨时分, 被丢在林家门口的。
林今棠雇的人还特地好心地替他敲开了林府大门,以至于林今泽连遮掩一下自己那副惨样的机会都没有。
林今棠自然没让人下狠手,人是齐齐全全地送回去了,但是下手打的地方都挺疼, 尤其冲着脸上的那几下,叫他整张脸都肿的没法见人。
林今泽实在忘不了他一向看不起的美人弟弟在夜色下如同夺命的无常, 又妖艳又恐怖,却拿“为他着想”的口吻与他说话:“我也是为大兄好, 这样大兄便可安心待在家中钻研书本, 准备下一次科考了。唉,小弟是没这个机会, 只能指望大哥光耀门楣了。”
关氏听说大郎被打, 自然匆忙赶来, 听了他告的状,一时都露出不信的神色。
说来这林今棠“劝人”也是有技巧的, 他没有用王府的人, 反倒雇了专门打人黑拳的打手, 这帮人做这种事熟练,且也知道雇主才是最惹不起的, 自然不可能招认,便是告到官府也没用。
就连关氏听了,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相信林今棠堂堂齐王正君怎么可能大晚上亲自跟一帮粗汉子去堵人。
这这这……太违和了。
但也只是怀疑了这么一下,便相信了长孙的话, 痛恨起林今棠来。
庞嬷嬷见状,连忙抹起了眼泪,一面哭大郎真惨,一面又状似不经意地提:“便是已经与三郎君划清界限,他也不能对自家人这么狠啊!这三郎君,他,他怕是记了仇,故意报复的吧!”
关氏脸色变了变,被这话勾得担忧起来。
她认为自己是不可能有错的。
她的确更偏心前两个孙子,可也没饿着冻着三郎,况且只有为人子孝敬长辈的道理,哪有做长辈的还非得供着孙子的道理?林今棠有什么不知足的?
后来她的确是做主了林今棠的婚事,可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郎就该听从才是。更何况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分明是给林今棠白白铺了路,他该感谢自己还来不及呢!
孝敬长辈,帮扶家里,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有哪儿不对?不对的该是他林今棠!
可这白眼狼非但不知恩,还处处与他们对着干,之前倒也罢了,如今竟敢打了自己的兄长。
送走大夫,看着人上完药,安抚好长孙,关氏走出屋内,低声与一旁的庞嬷嬷说:“你替我传个话,就说我自然相信公主仍可依靠,只是不知接下来应怎么做?”
庞嬷嬷道:“其实公主早有口信,只是奴看您犹豫不绝,才未立即告知。公主如今自身处境也困难,倒也不好做得太明显,但可为长远考虑,先做些准备……您看,敏娘子是不是也该谈婚事了?”
“……”
——
林今棠半夜就回了家,留下一帮打手继续招呼林今泽。
纪潇在外间留了灯等他,见了他便道:“齐王正君也学会市井那一套了?”
显然是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林今棠听她的口吻,并没有不满的迹象,便在她面前坐下,笑着回道:“对付这种人,讲理是说不通的,打一顿就好了。”
纪潇缓缓道:“我大致知道林家对你并不怎么好,幼时将你过继给你养父,害你遭遇那些,就算是将你接回京城,也只是每月按时发二三两的份例,在其他侯府也就是仆人月钱的量。你祖母不待见你,一家人吃饭,你总是被排挤在自己的院子里吃,说来也就是些清汤寡水,你想买些书本药材,都得帮别人抄书赚些小钱。”
“自然,以武安侯府的财力,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乍一看你没有遭他们亏待,却常有麻烦找上门,你大兄自视甚高,其实头脑还停在垂髫之年,你二兄勉强上进却无天赋还要四处乱结交,时常管你借钱。家里一旦发生不快,被追责的总是你一人……”
纪潇说着说着垂下了眼,遮住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心疼:“也就只知道这些,再多的,我就不方便深入打探了。”
林今棠目光定在虚无,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