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为何,同时笑出声。
或许是笑自己刚才呆愣的傻样。
纪潇取了早早备好的酒,递给林今棠一坛,道:“四下无宾客,我即是宾客,你陪我喝吧。”
林今棠望着那坛子酒,诚实道:“我的确愿意陪你,但我酒量不是很好。”
“知道。”纪潇笑道,“给你兑过水的。”
一坛酒里兑了半坛子水,又喝得缓慢,却还是不足半坛,红酡便爬上了脸。
纪潇比他喝得稍稍多一些,林今棠担心她会喝醉,却怎么灌也没事的样子。
两人在外堂对饮至深夜,不知是谁先凑上来,促成一个旖旎辗转却又不深入的吻。
二人微微分开时,纪潇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林今棠明知故问:“什么?”
纪潇低声柔柔地道:“我想试试……也不是什么难事,听说还会很舒服,我想试试。”
林今棠听见自己的心跳应和着她的声音加快。
他还没想好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太急切了显得无耻,太平淡了显得不诚——纪潇便已行动力极强地将他拉了起来。
从外堂入内间,不过几步的距离,林今棠一面期待着,一面又觉得有些遗憾,想纪潇一旦更衣卸妆,日后怕是再没法见她这副样子了。
他望向身边人,想再多看几眼,猝不及防被她拉了一把,本就因饮酒脚步虚浮,于是轻易就仰倒摔在床榻上。
他仰着头,见纪潇站在他面前,将披帛扔下,又缓缓褪下大袖衫,盖在了他脸上。
她道:“别动。”
林今棠便停住了想把衣裳掀开的手,静静躺着。
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纪潇在拆发上的饰物,几次忍不住想要抬手,又生生克制。
最后一次手快伸到眼前时,纪潇握住了他的手腕摆回身侧,另一只手贴上了他的衣襟。
他的衣衫散在身周,那人冰凉的手指终于触到了他,再缓缓掀开最后的遮掩,让他彻底坦露。
屋中只听得到他自己的呼吸声,微重,恍惚回到了之前被纪潇撩拨的时候,他想自己恐怕还得忍耐一会儿。
却没想到下一刻她就来了,连一丝犹豫也没有。
温暖随即包裹了他。
他看不到纪潇的神情,也已经不想去深究,属于男子的本能彻底爆发,无需看过教导人事的画本,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想怎么做。能让自己继续蒙着眼不动作,已是他最后的自制力。
他不知不觉间咬破了唇,下一刻血腥味便被别人的舌卷走。
纪潇轻声道:“我都还没喊疼呢,你这幅仿佛被逼迫了的良家郎君模样是怎么回事?”
明知不该,林今棠还是被她的比喻逗笑了。
一夜醉意浓。
单是触及彼此,就已沉醉其中。
何况天晓方歇烛。
卯时差一刻,唐鸠轻轻推开外间的门,闻到一屋子欲盖弥彰的熏香,了然地退了出去,差人去皇城告了假。
林今棠在那轻微的声响中醒过来,轻轻抽出已经被压麻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把人揽回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心满意足。
——
于纪潇来说,昨夜其实算不上畅快。
但谁叫她在上面呢,她不肯承认是自己的生疏弄疼了自己,于是装出一副松快的模样:“没事啊,挺好的,没哪儿不舒服的。”
林今棠见她微微屈着一条腿,倚着窗沿强作自在,没有戳破,回头提笔继续写字。
纪潇把自己挂在他背上,脑袋钻过来看了一会儿:“药方?你生病了?”
林今棠笑道:“是给你开的,殿下,你月事准过吗?”
纪潇:“……”
躲过了杨太医唉声叹气的叮咛,躲不过林三郎撒娇般的软磨硬泡。
关键这人还有理有据:“不是要孩子么,你若不想要,我便不逼你,然而也只是拖上几年罢了,Yin阳不调有违天理,等你年纪大了,照样得调理身体。”
他还给自己也开了一副方子,纪潇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开的不是什么正经方子,让唐鸠偷偷去问了一下,结果竟只是强身健体、安神养心的。
某日吃药纪潇问他,林今棠捧着药碗坐在她对面,笑道:“这不是陪你吗?你一个人吃药岂不是孤零零的?”
纪潇想起来先前林今棠本也是小病不断的,又问:“你便只需要强身健体?无需别的?”
“别的都已好转,如今食好睡好,这一来是我每日服用良药,从未偷懒间断的缘故。”
纪潇听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劝药了,轻轻“嘶”了声:“好了好了,这便以你为楷模。”
林今棠笑着望她,心里补充了未说出口的话——
二来,是你为良药,甜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的含义嘛=~=你猜~
☆、杜仲2
以祭神大典为